正想要給她行禮的徐敬和神色一頓,見太子是看著自己發笑,疑惑地上上下下打量自己,除了身上有些灰,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妥當之處。
他不由得忐忑地問:“殿下,臣是哪兒有不妥之處?”
趙鈺染忙收了笑,但是嘴角還是壓不下去:“徐詹事怎麼曬成這樣了,難道你還日日去堤壩那頭不成?”
成喜也偷偷用袖子擋著竊笑。
可不是曬黑了,以前的徐詹事不說膚白若雪,卻也是男子裡頭白皙儒雅的,被這一曬,現在都跟衛所裡的士兵有得一拚了。
徐敬和這才明白太子是在笑什麼,低頭看到自己麥色的手背,也不好意思地笑笑:“下官這樣,有礙瞻觀了。”
“哪裡的話,是覺得你辛苦了!我這是心疼徐詹事!”
趙鈺染忙擺手,讓他坐下,吩咐成喜上糕點和茶水。
徐敬和一開始還不願意坐,說衣衫都是灰塵要臟了椅子,被太子一瞪隻好坐下。
而且太子剛才那句心疼,實在是讓他受寵若驚。
坐下後,趙鈺染也不著急說話,讓他先喝茶吃了糕點,這才慢慢地問。
從施工情況問到工匠等等,事無巨細。
徐敬和一一答來,趙鈺染總算是放下心,讓他今兒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進宮來與她一同見帝王。
等人離開後,成喜笑盈盈和她說道:“殿下進來喜事不斷,恭喜殿下了。”
趙鈺染就好笑地睨他一眼:“就你這張嘴會哄人,哪裡有什麼好事了。”
“肅王殿下與您同心,詹事府也立了功,這都是喜事。何況馬上就要到殿下的千秋,這也是喜事呀。”
“去去!”趙鈺染揮手,嫌棄道,“嘴上再說出花來也不會給你漲月俸的。”
說罷又吩咐,“我記得之前有從外域進貢一個什麼養膚膏,你找出來,明兒我好給徐詹事。”
成喜應是離開,趙鈺染又想起來說過要去徐敬和家裡坐坐的,正好明日不用早朝,她倒是可以再出去轉一圈。
近來那些舉子也不知道如何了,最近都沒有聽聞什麼新鮮事。
趙鈺染這頭還想著舉子的事,徐敬和在回家的路上馬車險些就撞傷了一個舉子。
好在那人隻是小小的擦傷,徐敬和倦極,讓隨從賠了五兩銀子便匆忙離開。
許蔚海的隨從被塞了銀子,氣得罵走得飛快的馬車:“誰要你們的臭錢,你們這是瞧不起人!我們家公子是要科舉的人,傷著手,你們居然就那麼走了!”
旁邊就有人忙扯住那個隨從,說:“可彆罵了。那是詹事府的大臣,太子得力的人……”
隨從還是氣得臉紅脖子粗,還在罵罵咧咧,倒是許蔚海想到什麼,伸手拉著他走了。
次日一早,趙鈺染就先找了穀田瑞,說要出宮的事情。
哪裡知道宋銘錚後腳也來了東宮,皮笑肉不笑看著趙鈺染:“殿下要出宮,怎麼又不喊上臣?”
趙鈺染被問得一噎,莫名有種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