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街上人倒是不多,沿街的攤販跟前客人稀稀拉拉。
趙鈺染從馬車上下來,左右看了看。宋銘錚來到她身側,見她眼中有疑惑,解釋道:“今天廟裡道觀裡比較熱鬨,大家都去看法事和聽經了,要等下午,街上人就多了。”
“人少也好,不用擠,可以細看看。”
在京城那麼久,她還真沒有在街上細細的走過。
宋銘錚自然是隨她高興,指向邊上不遠的銀樓:“那邊賣金銀玉石,還有古玩店,若是累了,往前走走,対街都是酒樓。”
這條街是東城的街道,向來是富人或者官員常來的地方,像南城和西城人員混雜,他是不敢帶她去的。
不是擔心安全,就是怕有不長眼的衝撞了。
趙鈺染唯一上街的經曆就是在浙江,但那也隻是吃碗餛飩,上了一回茶樓。
“那我們就先去銀樓看看。”
她覺得自己身為一國儲君也挺可憐的,好好的,連街都沒有逛過。
宋銘錚沒有讓侍衛跟著,隻是讓人暗中守護,跟著她去了一家銀樓。
她也是叫人不好猜心思,沒有往那個裝修氣派的門麵走去,而是走過好幾家,來到一家店麵窄窄的銀樓。
相比其他,這裡冷清得很,夥計都在打瞌睡,還是聽到趙鈺染喊了聲才醒神,諂媚地招呼:“兩位公子是想要看些什麼?簪子玉佩?”
趙鈺染卻是不說看什麼,而是問道:“你們這裡是不是有什麼特彆的?不然在這街上也沒有辦法生存下去吧。”
那些店麵都比他醒目和氣派,金銀和玉這東西除了品相,也還要看手藝精致不精致。
夥計還是頭一回遇上這樣的客人,眼睛都睜大了些,笑道:“公子可真是厲害。”但是笑容很快就淡了下去,“可惜我們也堅持不下去了,我們的東家年邁,尋不到好徒弟,如今眼神和手腳都不好使了,往前一個月能做十幾單生意,很多貴人願意來。但是如今一個月完成兩件都是困難,因為拒絕貴人多了,很多人都覺得我們東家傲慢,要不是東家以前在宮裡呆過,恐怕著門麵早也彆人算計去了。”
趙鈺染沒想到隨便逛逛還逛到跟宮裡有關的店來,好奇心也被勾起來,自己坐到一邊的椅子裡:“你說你東家是從宮裡出來的?”
“是啊,這還能假嗎?我們東家以前是銀作局裡的管事姑姑,後來年紀大了,先帝還在的時候,曾問過她願意留下還是出宮。我們東家選擇了出宮,這家店一開就快四十年了,那個時候聖上還是太子殿下呢,可能和您差不多的年歲。”
趙鈺染就笑,那時的父皇可不是和她差不多歲數。她眉眼俊美,出塵極了,倒是把夥計笑得莫名不好意思的撓頭。
“這位公子,您要是買現成的,我們有,要是要下單子,卻是不能夠了。”
宋銘錚已經轉身在店裡看東西。
他發現這裡的金銀和玉石成色都不是上品,恐怕是因為東家也沒有銀子再置成色好的材料,可是手藝卻是比他看過的都要好。
其中一個銀作的八寶祥雲頭男簪,雲頭彆致,不是常見的樣子,隻是這樣的一件東西要賣二十兩,還是銀子的。怪不得富貴的人看不上,一般人家也買不起。
趙鈺染見他盯著一個什麼看,走過來。那個夥計熱情地給兩人介紹:“這是一對簪。”
他這樣一說,趙鈺染才看到邊上有個尺寸稍小的簪子,看來這是男女各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