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王敏涵不期而遇,趙鈺染在三步之外,頷首喊了聲淑妃娘娘,全了兩人之間的禮儀。
王敏涵長睫輕顫,掩住眼底的澀意,福身回應了一句見過太子殿下。
趙鈺染點點頭,抬步先行走進大殿。
帝王不在大殿中,應該是小歇。她準備等一會,廖公公聽聞稟報走出來,笑道:“殿下稍等片刻,陛下已經醒了。”
說著餘光就見到淑妃的身影,當即愣了愣,同樣的說辭再說一遍。
王敏涵笑著道:“那臣妾去禦伺候。”
款步就朝裡走去。
廖公公摸了摸鼻子,想到留後妃和太子在這裡尷尬,還不如放人進去,而且王敏涵先前為了太子鬨得風風雨雨……
窈窕的身影就消失在趙鈺染眼前,她隨意坐下,接過宮人送上來的茶。氤氳的霧氣朦朧著她的眉眼,她看著沉沉浮浮的茶葉陷入沉思。
王敏涵那日給到她的書信,上麵說會儘最大努力說服王廣清迷途知返,信裡還保證,如果她父親決意,她唯有去做王家的罪人,會把打探到的消息給她悉數送來。而王敏涵做這些的條件……要她在王家事敗後,保她父母一命。
王廣清她是要收拾的,也已經暗中監視著,何況她根本不打算給他太多機會,等興王大婚後,她就有逼他反的辦法。
這樣不必把未知交給一個她並不信任的女子強。
她又如何能確定王敏涵這一套不是在麻痹她,準備給她毫無反抗的一擊呢?
趙鈺染想得入神。
帝王寢殿內,王敏涵在禦前垂手而立,帝王並不要她伺候,可以說帝王從納她為妃後就不曾靠近過她一分。
這對她來說是折辱,可她能忍。
她心不在帝王身上,如若再委身,恐怕比現在更加難過。倒不如就聰明的隨著帝王做戲,把那個視她如籌碼,隻懂利益她的姑母狠狠踩腳下!
王敏涵待帝王穿好衣裳,才捧著自己做的一件外袍上前說道;“今日天氣越發的見涼,臣妾為陛下做了袍子,裡襯是薄薄的一層兔毛,過些天應當就能穿上了。”
宣文帝掃了眼那走線仔細的袍子,嗯了聲:“你辛苦了。”
說罷就轉身往外走。
廖公公忙去接過袍子,順嘴誇一聲真精致,抬眼看到王敏涵臉上得體的笑,見她眼裡似乎不見失落,心裡是高看她一分的。
這滿後宮的女人啊,就沒有她活得通透。
可惜身在了王家。
趙鈺染聽到腳步聲,當即起身朝身姿挺拔的父皇一禮:“兒臣可是擾了父皇?”
帝王望著太子笑:“你來肯定是有要事。”
兩人說著,王敏涵也從寢殿往外走,見到有宮女奉茶,親自把茶端到帝王手邊,這才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