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太子和肅王有什麼,現在都不重要。
他一個準備安然度過餘生,為後代隻謀安定的閒王,什麼都不必要知道!
穆王自此一路低垂著眉眼,到東宮坐下後,成喜端來茶。
他謝過接到手上,被茶水一溫,這才發現手心都是冷汗。
趙鈺染跟肅王坐了高位,她把人都給揮退,穆王見此知道自己該說話了。
“四弟先看看這個。”
穆王站起來,把興王給自己的信遞到他手上。
她打開低頭一看,是用陳閣老威脅穆王的話。
她眉頭當即狠狠皺了起來,說:“王廣清那條老狗!”
她難得罵人,宋銘錚抬手就把字條拿了過去,也看得冷笑連連。
穆王神色也沉了下去,說道:“愚兄上回就跟四弟毫無保留,把當初被興王逼著做下的事都交代了。承蒙四弟心胸寬廣,原諒了愚兄和陳家做下的事情,可如今興王再賊心不死,繼續拿著以往的事情來威脅,愚兄實在是惱恨。鬨興王不知道天高地厚,恨自己當初也鬼迷心竅。”
當初太子年少,他外祖父野心勃勃,讓他也一度以為自己可能能爭取一下。
可隨著太子長大,他就收心了。
卻已經泥足深陷,再也脫不開身。
麵對穆王的坦誠,趙鈺染臉上並沒有什麼笑意。
王敏涵就已經提醒過她,如今再來一個穆王,看得出來王廣清是勢在必得的心態。
而且說句冷酷的話,陳閣老以前也不多無辜。
她一雙眼眸沉靜,久久沒有說話,讓穆王忐忑不安,看了他好幾眼也沒能窺探出她丁點的情緒。
讓他那顆帶著期盼的心臟跳動都慢了。
“二皇兄,我可以再幫你和陳閣老一回。但是你我都是政客,我不可能總無條件的一次一次去為你收爛攤子,今日有興王,可能明日還會有陳閣老曾經得罪的人……”
“四弟……”
穆王聞言焦急想說什麼,被她抬手打斷,繼續說道:“我可以幫你,但是你不能告訴陳閣老,你依舊按著興王的吩咐去做事,事後我會在父皇跟前說明一切。到時陳家肯定能保下來,但是陳閣老到時就不能再是閣老了,至於陳家後背的出路,全靠他們自己謀取,我也不會多做打壓。你同意了,那我就再幫你這一回。”
穆王閉了閉眼,麵上一片死灰。
其實他也沒有其它路可走,知道答應太子才是唯一的出路。
他頹敗的點點頭,能保住陳家,就是最好的結果。即便興王謀事成功,以興王的狠辣,他和陳家的下場不會更好。
穆王勉力笑著謝過,離開的時候,聽到身後依稀聽到肅王在埋怨太子一般,說他還是太過良善。
太子低聲笑,說了句誰也不容易。
穆王心底那絲寒意也就散去了,再沒有猶豫地快步離開。
大殿內,肅王還斜斜睨著發好心的趙鈺染,大掌覆在她細白的手背上,輕輕摩挲著,意有所指地說:“……那你也體諒體諒我?”
自從上回他過分了一些,她連親近都不讓了。
“呸!”趙鈺染想也沒有想,直接呸他一口。
這人嘴裡說的體諒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