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真是日理萬機,片刻也不敢鬆懈,實乃我朝之幸。”
宋銘錚一句話陰陽怪調,酸味都能把這個夾道給淹沒了。
趙鈺染聞言怔愣片刻,當然察覺到他語氣不善,盯著他的一雙杏眸突然閃過流光,笑意就那麼從眼角溢了出來。她站在這陽光下,一雙眼眸璀璨。
她居然還笑了,宋銘錚直接一股血氣湧上鬨。
她肯定明白自己剛才的意思,結果她還能笑。
他幾乎是恨得牙癢癢,不怪他前世總是與她一言不合就針鋒相對,實在是她太能氣人。
趙鈺染笑著,就那麼抬步繼續往金鑾殿的方向走去,心裡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
她的肅皇叔吃醋了啊。
飛醋,那個酸臭味兒都發散一條宮道了,可她心頭居然很幼稚的,跟著有那麼一點甜的味道。
趙鈺染忍不住低笑出聲,讓冷著臉的宋銘錚很莫名其妙的,聽著她笑聲,心裡憋悶的那些情緒也跟著散了過去。
他真是栽在她手裡了,連生氣都能因為她一個笑就消失無蹤。
可是轉念一想,自己這脾氣似乎又回到了原來似的。
已經都過了夏天了,怎麼還那麼暴躁。
跟個毛頭小子似的,一點就著。
不過宋銘錚是什麼人,儘管麵冷嚴肅,可經曆了那麼多,也不會拘束自己那麼點小脾氣。
所謂大丈夫不拘小節,還能屈能伸。
他就是吃飛醋了。
他拎著食盒,走上前,一把抓了她胳膊把食盒給交到她手裡。
“小沒良心的,自己拎著!”
報複她取笑自己一樣。
穩重的肅王殿下還有那麼幼稚的一麵,趙鈺染直接笑彎腰。
“還是奴婢來吧。”成喜不知道自家殿下笑什麼,他看肅王和太子簡直跟打啞謎一樣,伸手要去接過。
趙鈺染卻是自己先一步接過。
食盒有些沉,也不知道是放了多少點心,趙鈺染胳膊跟著往下墜了一下。
她絲毫不介意:“我自己來,這可是老夫人的心意。”
宋銘錚被她這張嘴又氣著了。
他拎進來,送過來,就跟沒有他的心意一樣。
朝臣們就見到太子拎著個食盒慢悠悠走進來,身後跟著臉色不太好看的肅王。
在邁過門檻前,她才把點心交給成喜看管。
難得謙讓一回,讓她的肅皇叔先走。
大臣們首回見到肅王不拘束與君臣之禮了,還真的比太子先一步進了大殿,看得他們心情複雜。
這代表著什麼?
連太子都要對肅王禮讓三分?
以前不都是肅王在太子跟前小心翼翼的,起碼會在君臣身份上十分注重。
這仿佛就是一種信號,更像是平靜湖麵下的暗湧,極大可能就波及了朝堂的格局。
更何況……興王馬上也要大婚了,一但興王也去了封地,那肅王這個外姓王爺就會取代所以皇子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