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要有動靜了?
趙鈺染凝視著那個小內侍,目光在他麵上打轉一圈,這才把信拆開。
信有蠟封,可見十分小心謹慎。
趙鈺染拆信後,就把信封擱一邊。負責傳信的禦膳房小內侍卻一直用餘光偷瞄,見太子就那麼擱下信封,眼底就閃過一絲精光。
至於信裡的內容……趙鈺染快速瀏覽一遍,神色越發的嚴肅。
王敏涵打聽到了王廣清藏兵的地方,那些士兵有一部分已經落腳在京城郊外,是分批前來的。
信裡附上了大概的方位,而且還畫出了領軍人的畫像。
那畫像十分精致,一看就是用心,而且能看出是出自女子之手。想來就是王敏涵自己畫的。
“吾知道了。”趙鈺染把收起來,塞入寬袖中。
小內侍聞言跪下磕頭告退。
外頭的太陽已經升了老高,明晃晃的,有些刺眼。
趙鈺染看著滿庭院的陽光,暖和的氣息把秋日的蕭瑟驅散不少。
她得了消息,倒一點也不見著急的樣子,而且就那麼坐在椅子裡,望著庭院。
成喜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了一趟,回來時神色不太好。
趙鈺染從出神中斂起思緒,瞥了他一眼問:“誰給我們成公公氣受了?”
成喜是個愛笑的人,平時有什麼麵上並不顯山水,還是極為穩重的。
“殿下火眼金睛。”成喜暴露了情緒,訕訕地笑,“奴婢想著入秋了,讓禦膳房裡的近日多準備寫滋補膳食,殿下進來忙碌,正好在這季節好好補補。”
“是禦膳房有不長眼的?”
趙鈺染可沒讓他一長串話給打諢過去,追問了一句。
如此,成喜隻能老實說了:“是在禦膳房遇到魏公公了,無故對奴婢挑了幾句錯,說是給殿下的膳食方子這不好那不對的。”
魏敏是皇帝身邊的人,這種舉動分明是在討好東宮,估摸還打算著以後太子登基,再擠過來奪他的寵呢。
內侍裡頭也常爭寵爭勸,成喜跟著趙鈺染久了,心氣是高的,常也不屑那些太過醃臢手段。所以他告狀也告得坦然。
趙鈺染就喜歡他這點,聞言笑笑:“成了,到底是我父皇身邊的人,跟你又同是廖公公的乾兒子,沒得是想跟你兄弟間比個高低。你今兒就當咽了這委屈吧。”
成喜眯著眼笑,大大應一聲。
太子讓他受委屈,肯定就會從彆處補回來,他心裡一點負擔都沒有,反倒像是因禍得福了。
他正要下去給太子換新茶來,結果又被他喊住了問:“禦膳房可忙?”
好好的,太子問這個乾嗎。
成喜心裡嘀咕著,稟報:“倒是不忙,奴婢過去的時候都正嗑瓜子喝茶呢,剛過了早膳,也沒有哪個主子娘娘吩咐要吃用什麼。”
趙鈺染就伸手又摸了摸方才那個內侍送來的信,微微一笑:“你差人去請肅王來一趟。”
說罷,自己卻站起來。
成喜問:“殿下要去哪裡?”
“我去陛下那裡,讓肅王來了,直接到乾清宮。”
王敏涵既然送來了東西,那麼也到了時候為她在父皇跟前說情了。
為了避嫌,宋銘錚當然要跟著,不然她可沒法解釋一直跟王敏涵有通信來往的事。人家現在到底是她的小媽。
趙鈺染點了幾名心腹侍衛,也不要太監宮女跟著,就那麼去見了宣文帝。
待到了皇帝跟前,她二話不說,先撩了袍擺跪倒磕了一個頭,這樣的動作叫宣文帝一愣。
“怎麼,太子你犯什麼大錯了?!”
宣文帝放下手中的折子,神色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