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他走,不就是又私自做了為他好的決定。
“你快把湯喝了,娘就先不擾你了。”宋母見他恍然,溫柔一笑,緩步離開。
宋銘錚目送母親離開,抬頭把溫度正好的湯直接一口喝了,回屋去換上朝服準備進宮。
今日沒有早朝,趙鈺染去給父皇請安後見詹事府的眾官員。
詹事府進來關注最多的就是江南米價的一事,老詹事心裡的氣還是不順的,總愛挑徐敬和的毛病。
前幾日那個商人家燒得一乾二淨,後頭囤了米糧的倉庫也遭殃了,米價自然就回歸了正常價格。
為此,老詹事今早便如是說道:“既然米價回歸正常,朝廷屯糧的計劃勢必要增加預算,戶部撥的銀子就達不到預期購買的數量,臣以為徐少詹事留在江南也沒有必要了。”
趙鈺染卻是知道這富商走水蹊蹺,跟齊王後人脫不了乾係,徐敬和這個時候走,並不是時機。
而且她昨日喊來首輔,接受了讓徐敬和提到戶部的意見。
一直被動隻會處處受掣肘,她索性先把握主動權。
如若徐敬和真有什麼問題,此事應該是個突破口。
“徐少詹事那兒暫時不回程,我另有打算。”
她一句話讓老詹事又吃了癟,臉色極難看。
她當沒有發現,處理一應事宜後直接就把人給打發走了。
隨後,她親自提筆寫了封信,讓送到徐敬和手裡,上麵就點名了說要讓調動他到六部事宜。
正是忙完這些,趙鈺染聽到肅王進宮的消息,她按
捺著不去想跟他相關的事,在東宮悶著處理事務。
到了傍晚,成喜臉色不太好地說:“殿下,肅王殿下似乎是要定親了。”
趙鈺染握筆的手一頓,濃墨就此落在紙張上,像是堵在了她心頭,無法散開。
她吸了口氣,不做聲,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一連幾日,除去早朝,她都不跟宋銘錚見麵,隻等徐敬和那邊傳回消息來。
但是她避開,很多消息卻跟長腳一樣傳到她耳中,宋銘錚要定親的事仿佛是整個皇城的人都知道了。
她走哪兒都能聽到一些風聲。
定親就定親,他何必宣揚!
趙鈺染漠然躲回屋子裡,讓成喜上了熱茶就把人都給遣走,自己一個人望著嫋嫋熱氣出神。
他那麼高調定親,她多半明白意思的。可明白歸明白,同樣還是會難受。
那天她的絕決,多半也傷了他。
事情怎麼就到這種地步。
趙鈺染咬咬唇,突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她心頭突
地一跳,回頭果然見到宋銘錚就站在那裡,穿著禁衛的服飾。
她腦子懵了一下,下意識是抓起靠枕要摔過去。
宋銘錚速度比她更快,一把攥了她的手,將人就抱到懷裡,低頭在她耳畔說:“醋了?”
趙鈺染真能被他氣出個好歹。
他冒著暴露的危險,就來問這樣一句?!
可在他輕柔地聲音中,她神差鬼使地,低低說了是。
宋銘錚嘴角忍不住揚起弧度。
他的染染變得誠實又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