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痘子了
趙鈺染從煉糖廠離開時還戀戀不舍,宋銘錚將她塞進馬車,用手指揩掉她沾著糖的嘴角。
“貪多嚼不爛,也不怕把你牙給吃壞了。”
他半傾身,說話的時候輕聲帶著點無奈,是寵溺的姿態。
趙鈺染往後靠,挑挑眉沒有說話。
她那樣明顯的不服氣,他眯了眯眼,低頭在她唇上咬上一口,在她哎喲一聲中笑笑,這才退出去。
——他屬狗的吧。
趙鈺染瞪了晃動的簾子一眼,很快自己先笑了開來,舔了舔被他咬過的地方,酥酥麻麻的,還帶著甜味。
可能她真是糖吃多了。
宋銘錚正準備駕車離開,門口傳來有人不耐煩的說話聲:“說了我們要回了東家才能給你答複。”
“可我上回送的帖子和信已經有近一個月了,沒得
到回應才想再來問問的。”
趙鈺染聽著,後麵的聲音居然有點熟悉。
宋銘錚正揚鞭趕馬要走,她忙喊了聲停。
馬車顛簸了一下,宋銘錚回頭見她鑽出來,往大門那邊看去,輕聲道:“許蔚海?”
他順著她的視線,果然是見到許蔚海。
方才覺得熟悉,如今一看可不是熟悉嘛。
被找出來的小管事正皺眉頭:“你那信去的是給我們前東家了,如今我們換東家了,要不你就再寫一封吧。而且就一個小小的鋪子,又要不了多少的糖,哪裡不是差不多…”
許蔚海表情就變得十分難堪,對方的嫌棄讓他覺得自己不被尊重。
他身邊的小廝也惱了,一指小管事的鼻子罵道:“好你個狗眼看人低的!我們公子可是這屆進士,容得你如此不敬!”
小管事聞言明顯驚了一下,打量著許蔚海的神色,支支吾吾沒吱聲。
“你給他辦了吧,估計是小本買賣,許家式微,是挺可憐的。”
趙鈺染看了一會,在宋銘錚身後輕輕說了句。
宋銘錚濃眉往下壓,表情肅穆:“你倒是對他關注。”
“怎麼那麼酸…”她手在鼻子跟前揮了揮,笑得燦爛,“他文采不錯,有些見解的,當官後應該能夠為民做的實事。”
前世許蔚海確實是還算有想法,是出彩的。
這話宋銘錚反駁不了,公允地看,許蔚海確實能做一些實事。
“罷,隨你高興。”
他鬆口。
她高高興興地說謝皇叔,重新回到馬車了。
許蔚海此時已經不和那個小管事攪和了,也不願意再受人冷眼,骨子裡到底是驕傲的,轉身就要離開。
正巧看到趙鈺染鑽入馬車的背影。
他腳步一頓,小廝撞到他背。
“少爺?”小廝抽口氣,捂著鼻子差點要叫出聲。
馬車已經在許蔚海眼前走過,而他還在出神,喃喃道:“是我看錯了吧。”怎麼有點像太子?
隻是對方簡衣,怎麼都不像是尊貴的太子殿下會穿的行頭,還沒有人跟著。
應該是他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