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也馬上安排一下,密切注意著。”
穀指揮使聞言隻能歎氣附和,還是謹慎為好,當即就讓吩咐府裡的人連夜去說清楚,而且特意交代不許進彆人府邸,說話也要離個五步之外。
一場風波在半夜襲來,宋銘錚同樣是在睡夢中被喊醒,收到消息,當即就想要進宮去。
然而等他下床穿了鞋子,才恍然如今不同往日,皇帝不允許兩人過多接觸,他如何能進得宮?!
宋銘錚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如同是熱鍋裡的螞蟻,連外袍都沒披著,在屋裡急得直打轉。
很快,他反應過來趙鈺染出痘子,今日還去過糖廠,連忙吩咐人先把糖廠裡的人都聚在一塊,近日也不要出貨。觀察幾日有沒有人受到感染,然後就那麼在急躁中熬到天亮,直接去上朝。
經過一晚,來上朝的大臣都知道了消息,在大殿上竊竊私語。
宋銘錚頂著一雙熬紅了的眼睛來上朝,聽到官員們都在猜測太子病情如何,心中十分難受。
此時傳來宣文帝駕到的唱到聲,他隨著眾人跪地行禮,在站起身時抬頭,正好和宣文帝的視線撞了個正。
帝王眼中同樣一片血絲,可見是一宿沒歇好。
兩人視線相碰,是宋銘錚率先低頭,把唇抿成一條直線,儘量不叫帝王看出自己的心思。
然而這在一樣關切太子病情的帝王眼中,隻不過是此地無銀。
他眼裡的血絲明顯,即便麵上再鎮定,可神情是騙不了人的。
此時此刻,帝王又掃了眼滿大殿的官員,發現其他大臣都沒見什麼憔悴,宋銘錚眼底的烏青更清晰浮現在他腦海裡。
宣文帝閉了閉眼。
患難見真情這話,誠不欺人。
可再如何,他都不可能放任肅王的心思。
宣文帝收拾心情,但還是在議事中頻頻走神。
東宮早在昨夜就封閉了,除了太醫和特定送東西的人,都不可進入。
趙鈺染躺在床上燒得迷糊,身上還開始癢癢,讓她無意識地伸手去抓。
林太醫時刻在床邊盯著,整個人疲憊不堪。他卻是不敢鬆懈的,太子是女兒身,他一但鬆懈或者病情發展得厲害,換了彆的太醫來號脈,他怕會把太子的身
份給泄露了。
迷迷糊糊的趙鈺染可不知東宮已經亂成一團,難受極了的時候就開始低聲哭泣,嘴裡一聲一聲喊宋銘錚的名字。
林太醫聽得心驚膽戰,一日連用好幾次藥,才讓她在傍晚時分安安靜靜的沉睡。
宋銘錚在早朝後就隻能離宮,東宮封禁,沒有禁衛換崗,他也進不去。
也不敢冒險,怕牽連趙鈺染。
兩個人,一個在宮內,一個在宮外,都熬得艱難。
而在傍晚時分,惠嫻長公主殿下不顧宣文帝的阻攔,硬是求道:“皇兄!我和清兒都是出過逗的,當年我出逗的時候也是你在我宮裡照看,如今我去照看太子又怎麼使不得?!皇兄要是不讓,那我就跪在這乾清宮,不起來了!”
宣文帝被妹妹說得頭疼,心中亦感動,最後隻能揮揮手允許。
林太醫聽到長公主殿下來東宮了,整個人都鬆了口
氣。
可再聽到說陳穆清也隨行,連表情都僵了。
長公主殿下怎麼把世子也帶來了?難道世子也是知道太子的女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