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話落後忙就垂頭,再也不敢抬頭專心乾直接手上的活。
哪裡來的風,他們連頭發絲都沒動的!
擺明了肅王是借題發揮在警告什麼。
和夫人們說話的惠嫻眼皮跟著跳了跳,抿住嫣紅的唇,又說幾句場麵話,借口先離開了。
在她離開後不久,有公主府的護衛經過趙鈺染桌案前,引起她注意。
抬頭一看,那個護衛走到她隔壁的陳穆清前頭,神色不好低頭說幾句什麼。
陳穆清緊跟著就變了臉色,把手中亂塗亂畫的筆一丟,轉身跟著護衛要離開。
兩人神色太過嚴肅,趙鈺染一思索,忍不住喊停他:“表哥,出什麼事情了嗎?”
陳穆清一直沒機會跟太子說想要離京的事,她現在一問,心裡本就想跟她單獨說說話,索性跟她坦言。
“母親忽然頭暈目眩,覺得不好。母親上回在馬上摔下來後就有這個症狀,時不時複發,曾經一回直接昏厥一日,怎麼都喊不醒。”
趙鈺染聞言手一抖,筆下片江河就多一個濃重墨點。
她把筆擱下道:“我跟你一快去,怎麼會摔下馬,什麼時候的事情!”
說著腳下連趕帶趕的走出案後,突然又停下腳步,跟宋銘錚說:“肅皇叔幫我畫完吧,我去去就來。”
他的話,肯定知道她接下來要畫什麼。
宋銘錚看一眼畫一半畫,點點頭。
“表哥走吧。”她這才再次離開。
護衛在前頭領路,表兄弟倆離場,引來不少人的視線,紛紛猜測是怎麼了。
許蔚海就在太子身後,聽得一清二楚,回頭去看一
眼被留下的肅王,視線掃到太子的那副畫,不知想到什麼,神色有一絲古怪就又轉回頭繼續作自己的詩。
趙鈺染那頭腳下一路疾走,從園子走過一片荷花池。
護衛帶著他們從荷花池邊上的小道繞近路過去,陳穆清看到已經枯敗的池塘,有些傷感,勉強笑笑地說:“我們小時候還在這裡頭摘過荷花呢,一彆這麼些年了。”
趙鈺染轉頭去看池水,暗綠的水麵,說不出的蕭瑟。
她點點頭:“是呢,時間最不等人了。”
“太子表弟,我明日就回開平去。”
消息來得突然,趙鈺染腳步猛然頓住,吃驚看向他:“表哥說什麼?”
怎麼就要回開平了,才回京多長時間?
意外卻是在此時發生,前頭領路的護衛飛速轉身,撲向趙鈺染和陳穆清,大喊:“快躲!”
兩人被撲得後退,一支冷箭極危險貼著陳穆清發頂飛過。
陳穆清危急中拔刀,還把趙鈺染往身後拽,護衛已經爬起來圍到兩人身邊。
慌亂中,趙鈺染感覺腳被什麼絆了一下,然後身子就騰空。
她驚呼一聲,冰冷刺骨的池水就包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