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動作
在朝堂突然又針對江南儒生中,京城飄起了雪。
鹽粒子般的雪花變成了雪片,被風一卷,鋪天蓋地。人走在雪中,視線模糊不清。
趙鈺染要到乾清宮去,這個時候正是她父皇用藥的時辰。
太監們抬著轎子,宮道上的雪根本來不及清掃,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即便是這樣,也險些把趙鈺染給摔了。
成喜嗬斥著抬腳的小太監,趙鈺染索性走下轎來:“彆罵他們了,這地太滑,又不好看路,走著走吧。”
說著就把手搭在成喜胳膊上,一路慢慢往乾清宮去。
到了乾清宮,還是晚了,林醫正已經伺候宣文帝喝過藥,如今皇帝已經睡下。
寢殿內安靜,趙鈺染站在隔扇外看了幾眼,朦朧的天光照不亮深廣的殿宇,她退出來做到大殿裡。
林醫正見她就想歎氣,愁眉苦臉地說:“陛下這樣子可不行,天更冷了,本就是傷勢複發嚴重的季節…”
林醫正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他看見趙鈺染眼角微紅,在胸口的那口氣還是重重歎了出來。
近來皇帝精力越來越不濟,朝堂上很多事情都是太子在扛著,他知道太子前陣子還熬了幾個
晚上,熬到上朝的時候差點昏倒。
是肅王將人扶著離開的,議事就那麼散了。
“殿下,不是臣嘮叨。您這個時候可千萬也要保重自己,這個時候大家都靠你穩住一顆心呢。”
“我知道的。”趙鈺染疲憊的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前陣子她忙,是因為知道前世凶險的那些事。
徐敬和就是那件事件凶險的關鍵,徐夫人已經過世,她沒法從鬼門關拉人回來,隻能再細細找突破口。
宋銘錚和她緊鑼密鼓的追查下去,終於查到就在徐夫人過世那日,徐敬和留下了兩個從江南來的人。
一開始他們也不知道那是江南過來的,是覺得這個時候上門都可疑,繼續查下去,發現對方居然是早從江南到京城,中間還轉過幾次船到彆的地方再繞過來的。
從通關文書查根本就不能聯係到江南那邊,他們連身份都換了好幾重。
這樣的人肯定有問題,再查下去發現還有一個帶麵具的人跟他們同行,可惜到現在也沒能找出那個戴麵具的又是誰,此時在哪。
通過這些人,她也明白了前世徐敬和為何反自己了。
她擔心徐夫人,才讓太醫院派人守著,結果徐夫人的死被那兩人栽贓是自己找人下毒。
下毒的借口她都不用細想就能猜到,是因為近來江南被參的那個姓史大儒的關門弟子。
他在朝裡重來沒有提起過,如今那個史先生被冠勾結官員插手朝務的罪名,他身為儲君的近臣隱瞞這些,可不就是大罪。
她惱了,私下教訓他也是正常。
所以這些事情連一塊,都成了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