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靈的音色不重不輕,也沒刻意偷摸著說,導致電話裡的蔣雪寧一字不漏的聽到。
下一秒。
沈星渡就把電話給掛斷了,棱角分明的側臉神色不太好,倒也沒讓司機改道。
四十來分鐘的車程,很快商務保姆車行駛到了酒店。
顧青霧接了安全帶,隻跟司機道了一句謝,她剛下車,見沈星渡也漫不經心地走下來,嗓音被夜風浸得又涼又低懶:“送佛送到西,以免我爸要囉嗦個沒完。”
顧青霧沒說什麼,兩人從酒店大門走進去。
這個點,金碧輝煌的大堂裡走動的住客已經很少,顯得一眼就能看清全部,在旁邊供人臨時休憩的沙發區域裡,一走進去,便有個男人格外引人注目地坐在那兒。
顧青霧幾乎是瞬間就看到,稍怔了下。
她沒想到賀睢沉會親自出現在酒店大堂裡,仿佛專程等她回來,西裝筆挺坐著不動,正低頭,長指漫不經心地翻閱著茶幾上的一本明星雜誌專訪。
許是聽見腳步聲,賀睢沉掀起眼皮望來,毫無波瀾看著門口成雙入對的男女。
顧青霧與他的眼神對視,被旁邊的沈星渡察覺出異樣,雖然不知突然冒出的陌生男人是誰,也不妨礙他乘機報複,手臂先親密地攬住她的肩膀,側頭,分不出是笑還是嘲弄道:“我今晚就不送你上樓了,祝你好夢。”
“……”
顧青霧都沒反應過來,就被推了出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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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很靜,哪怕是相隔十步遠的距離,還是讓顧青霧尷尬到有種被抓奸在場的錯覺。
沈星渡倒是不嫌事大似的,丟下話後就跑了。
顧青霧被留下,又不能裝傻充愣往電梯走,在原地罰站了會,見賀睢沉坐在沙發上繼續看雜誌,自始至終都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她左思右想片刻,到底是先爽約沒底氣,邁開步悄悄走了過去。
“咳咳!”
顧青霧醞釀著開場白,喉嚨先清咳了兩下。
在她沒出話前,賀睢沉淡淡眼風掃來,注視著眼前的女人,她今晚實在是漂亮惹眼,穿著一身墨綠薄綢旗袍,很貼合身子窈窕的曲線,雪白的小腿露在外麵,腳下是細高跟。
美則是美,不過總有本事把男人氣死。
賀睢沉薄唇輕扯,嗓音淡而無味道:“你開口前,最好想清楚要說什麼。”
顧青霧瞬間抿起嘴巴,把話給吞了回去。
她踩著高跟鞋站久了累,又低咳一聲,往旁邊的單人沙發規規矩矩坐下,先跟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解釋清楚,頓了下,又說:“我今天真不是故意要失約的,你是不是很生氣?”
賀睢沉笑起來,眼底卻沉得像滴了墨:“我沒有生氣。”
“……”
那你老彆用這眼神看我,很嚇人的。
顧青霧徹底沒招了,沒有哄男人的經驗,突然她漆黑的眼睛認真地看了下賀睢沉,小聲說:“你身上有股焚香的味道,好香。”
賀睢沉將修長如玉的手伸到她麵前,語調逐漸溫和下來:“這個?”
在燈光照下。
他的手是顧青霧少見稱得上完美的,手指修長,骨節清晰有力,每一寸都精致的像是毫無瑕疵的藝術品,雪白的襯衫袖口上有一粒紐扣隨著他的動作泛著銀色光澤。
男人的手擺在眼前,顧青霧呼吸稍快,也分辨不出焚香的氣息是他身上哪個部位傳來的。
半響後,她低垂著眼睫不知在想什麼,做出了個大膽的動作,雪白的指尖將他兩指握住,體溫反差的很大,她的肌膚偏涼,很快又變得很熱。
一秒還是兩秒,等顧青霧想要鬆開時,卻被賀睢沉不發聲色地攥住。
他用指腹去摸她白皙手指的骨節,觸感光滑細嫩,似乎隻要力度輕揉就會留下痕跡。
顧青霧長睫微動,也不知是生了什麼大病一樣,兩人玩手指頭,都能坐在酒店的大堂玩個半天。不過暗暗地觀察賀睢沉的氣場不再那麼有壓迫力了,俊美的臉龐神色看上去也正常無疑。
她輕舒了空氣,作勢起身說:“好晚了,你回去吧……”
半截雪白的手腕在半空中被他抓回去了。
在明亮的水晶燈照射下,賀睢沉雙眸比平常更加深濃,抬起頭來。
低低靜靜地鎖著她。
顧青霧笑容一頓,準確無誤地收到了男人某種危險訊號。
今晚失約的事:
他從始至終,都沒打算就這麼被敷衍了事的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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