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霧點頭,本身就很疲累,能撐到現在跟他說話,已經是透支力氣,被抱著會,終於睡著了,低低淺淺的呼吸落在他胸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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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窗外雨勢逐漸停了,在安靜的主臥裡,賀睢沉見她徹底睡熟,才悄然無聲的起床,將襯衫西裝褲都一絲不苟地穿回身上,長指係好紐扣後,走到床邊,低首溫柔的吻了她幾秒。
顧青霧毫無察覺,黑發雪肌窩在被子裡,緊閉的眼睫毛投下一片漂亮的陰影,格外乖巧。
賀睢沉忍不住又去吻,抵著她的唇間,悄然地找到柔軟的舌尖,力度極輕,微微咬了下才離開。
晨間六點十分,在賀家的老宅裡。
賀語柳十年如一日,已經習慣這個點早起用餐,她沿著樓梯走下樓,意外看到客廳裡坐在主位上的熟悉身影,管家早就恭候在旁邊,親自換了一壺熱茶上來。
賀語柳保養精致的臉龐揚起笑,走過去說:“茶都換了一壺,睢沉這是幾點就來了?”
賀睢沉略顯得閒散坐著,頭頂的暖黃色柔光均勻灑在他俊美的臉龐輪廓上,神色平靜,勻稱的手指曲起端起茶杯抿了口,絲毫瞧不出徹夜未眠的疲憊。
在無人應答的氣氛中,眼風淡淡掃來,給她投來了一個沉靜且壓迫力的眼神。
賀語柳不知為何,覺得他隨著年紀漸長,越發神似離世的兄長了。
也不是當年那個任人擺布的小兒,決定送到族長那邊養,就能被送走的。
她走到最近的椅子坐下,語氣輕柔低緩:“這一大早來找姑姑,什麼事?”
賀睢沉喝完茶,隨手遞還給管家,隨即才薄唇扯動,吐字清清淡淡:“姑姑見過顧青霧了?”
賀語柳看他這副興師問罪的架勢,心裡明了幾分,將祖訓搬了出來道:“你明知道她姓顧,是什麼出身的女孩,卻執意去跟她糾纏不清……睢沉,那丫頭不適合你,骨子裡太傲氣,是要男人跪的。”
賀睢沉忽地笑,卻透著生疏疏離的意味:“跪她又何妨?”
賀語柳語哽兩秒,再次搬出祖訓:“你身為家主,不該跟她在一起。”
賀睢沉看到賀語柳壓著火,眼神像是快撕了他,倒是覺得有趣的很,過了半響才沒了笑,嗓音偏低沉,透著上位者的強勢:
“是我先追求她,所幸她也看得上我,該不該的,都已經兩情相悅……”
“賀睢沉,你要枉顧家規嗎?”
“姑姑,什麼原因都阻止不了我要她。”
一直以來賀睢沉也就表麵看上去好相處,實則都是裝出來的,有人但凡敢碰到他逆鱗的話,是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賀語柳最清楚不過了,要是能跟他打感情牌。
當年賀睢沉也不會做主把兄長名下的財產都儘數給喻思情,更不會拒絕賀家給他安排的聯姻。
除了回來繼承家業是順了她心意外,他就沒一件是能乖乖聽她的。
賀語柳怒火中燒,將手邊的茶杯狠狠砸向坐在主位上的賀睢沉,霍地站起來,指著他:“你哥成為植物人,這輩子都不可能醒了……好啊,賀家你獨大,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啊。”
賀睢沉左側肩膀的西裝被滾燙茶水燙到,連眉頭都沒皺,長指漫不經心拂去茶葉。
隨即冷眼旁觀,看著賀語柳優雅的儀態儘失,提高音調在冷笑:
“你要敢把顧家女娶進門,是當我死了嗎?”
“姑姑言重了。”
賀睢沉好聽的聲線很平靜,如同也在聊著一段家常: “您守著賀家終身未嫁,日後,我還要為您養老送終……是打從心底指望著您長命百歲。”
“大逆不道的東西,氣都要被你氣死。”
賀睢沉不在乎她言辭尖銳,不急不緩地往下說完:“是侄兒的過錯,姑姑放寬心,您將來是有我養老送終,就不必大費周章去認什麼女兒。”
賀語柳冷冷看著他,手邊已經沒有茶杯砸過去。
賀睢沉麵容也沒笑,字字透著不容置喙,在平靜陳述一個事實:
“在我這,隻跟顧家女做恩愛夫妻,做不成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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