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說,已經連續十天都沒有看見某棟某戶的小白臉了,懷疑是不是被顧小姐甩了。
顧青霧不知道賀睢沉是不是回賀家去了,平時都是問程殊,但想到他最近和江點螢僵硬的關係,也不好去問,時間一天天的忙碌過去,轉瞬就到了月底。
顧青霧結束完綜藝節目的錄製,也不用趕回泗城,地點就在酈城。
她讓駱原提前預定了一套茶具,是送到江家去道賀的,當天在市中心最繁華的悅庭酒店裡,幾乎半個豪門都被邀請到場,還有內娛幾位跟江點螢關係要好的明星。
顧青霧一身墨綠色長裙出席時,看到被眾星捧月在人群中央的江點螢,她不急著過去湊熱鬨,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先獨處著。
在酈城豪門裡,不少人對她的麵孔都是陌生的,看娛樂新聞的,頂多知道她是女明星。
極少數人知道顧家首富的四房獨女,是何人。
倘若有實在好奇的話,去打聽,多半得到顧家的官方回複是:四房獨女顧錯錯年幼時就被送到國外讀書,一直未回國。
而顧青霧,在明麵上跟顧家絲毫沒有任何關係。
她在這場生日宴上看到了顧文翰攜帶身穿紅色晚禮服的易小蓉出席,隔著重重人群遙望了一眼,最終易小蓉戒備心極強地拉著男人走遠些。
顧青霧看著好笑,這時身旁傳來一道略好聽的少年音:“青霧姐。”
循著聲轉頭看,見是江家這位小少爺江既白,三年不見,越發有大人的模樣,都比她高了不少。
“是既白啊,好久不見。”
江既白身為小主人,對她算是待客有禮,遞了份抹茶味的小蛋糕過來。
在江家,比起姐姐的性格灑脫,年紀輕的弟弟顯得穩重不少,隻有在顧青霧麵前時,他俊俏的少年臉龐才會露出暖陽般的笑容:“你也知道,我姐今晚在等程殊吧。”
顧青霧不意外他會知道,彎起唇角幾秒,是默認了。
慢悠悠嘗了兩口蛋糕,嫌膩,也沒繼續吃。
江既白掏出口袋裡乾淨的手帕遞給她,吐出的話很簡單:“程殊今晚不會來了。”
顧青霧啟唇問:“你提前知道消息了?”
“是我找人支開了程殊,讓他脫不開身。”江既白身為江家未來繼承人,心思堪比成年人縝密。這次宴會廳裡都是豪門有頭有臉的人物,倘若程殊以江家未來女婿的身份出席,見了他的父親,兩家在外界眼裡就徹底捆綁住了。
江既白不太看得上這位二婚身份的準姐夫,卷長而濃密的睫毛垂下,掩飾著真實情緒,他對顧青霧說:“我姐那性格肯定要大鬨一場,到時候麻煩青霧姐勸勸她放下吧。”
顧青霧看江既白的眼神,有點陌生:“既白,你姐會殺了你的。”
江既白抬起頭,彼此視線相彙一秒,對她笑:“那就悉聽尊便吧,至少今晚這樣的場合下,程殊絕對不能出現,我爸寵她,這個壞人隻能親弟弟來做。”
顧青霧下意識看向不遠處,此刻江點螢正站在宴會廳門口翹首以盼,她盛裝之下,身姿美豔的不可方物,自然是引起不少圈內富二代來搭訕。
隻不過江點螢心思都扔在程殊身上,沒時間去搭理其他人獻殷勤。
生日宴進行過半。
有些人甚至都提前退席了,也沒有看到程殊的身影出現。
江點螢眼底掩飾不住失落,精致妝容的臉上還要強撐著笑容待客,直到她聽見細碎的腳步聲,抬頭看,是顧青霧走過來,遞了一杯溫水到眼皮子底下。
喝了口,才覺得身體回過溫來,江點螢想說點什麼,半響後,隻是歎了口氣:“江既白那臭弟弟跟我打賭,說今晚我爸肯定等不到他的未來女婿……他是不是找大師算過我姻緣啊,還真被說中了。”
顧青霧暗有所指:“你打個電話給程殊吧,問問他。”
“不問了。”
江點螢把手上的溫水喝出了白酒的架勢,重重擱在旁邊高腳桌邊緣,又深呼吸壓下心酸不已的情緒,口頭上無所謂:“沒臉沒皮倒貼了程殊兩年,我都怪看不清自己的,有點賤了不是?算啦,搞男人太辛苦,我可是時尚界行走的印鈔機……沒有男人不愛我,乾嘛想不開去愛男人。”
顧青霧沉默幾秒,似在組織語言,抬睫看向與人閒談的江既白身影,輕輕怕了拍江點螢的肩膀:“你弟弟,應該有事跟你說。”
江點螢:“臭弟弟忙著當交際花呢,找我能有什麼事?”
顧青霧:“去問問他吧。”
……
畢竟是親姐弟之間的恩怨,顧青霧不好插手太多,她提醒完,倒是沒急著走,以防江點螢得知程殊為什麼不能來後,場麵沒人控製得住。
她從宴會廳走到露天的陽台處,一身墨綠色的長裙幾乎跟黑夜融合到了一起,燈光半影在身側,從遠處看過來,這幅畫麵倒是像極了深夜裡的美景。
顧青霧乾淨指尖輕輕點著腕間,一下又一下,親眼看到江點螢瞬間暴怒,拽起江既白就往外麵安全通道走,動靜很小,沒有引起賓客們的注意力。
她微微站直,正當想跟上去時,纖細手腕被一隻溫熱的手掌防不勝防給扣住,下意識轉頭,意外看到賀睢沉不知何時出現在這場生日宴上的。
他穿著筆挺正式的純黑色西裝,脖側露出的皮膚如浸了冷冽的白色,往上,側臉也同樣被燈光折射著,高挺的鼻梁投下了極為立體的陰影,薄唇輕輕扯動出字字緩慢的語調:“青霧,跟我走。”
“可是點點她……”
顧青霧擔心江點螢那暴脾氣,想先過去勸架,誰知賀睢沉沒有鬆手的意思,漆黑眼神專注盯著她,不像說開玩笑:“一個月的冷靜期已經結束了,就算你不願意跟我走,今晚,綁也要綁走。”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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