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漸麵色不改，卻點進了拉黑聯係人的頁麵，動作行雲流水，沒有半分猶豫。
……
喻思情對此一概不知情，她準備好夜宵，出來時，聽見賀雲漸輕描淡寫的提了句：“不少前同事給你發消息，我挑揀幾個提你回了。”
“你怎麼知道我手機密碼？”
“猜的。”
“……”
賀雲漸說這番話太理直氣壯，還將手機還給她。
喻思情看了眼，見回複的口吻都挺正常，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畢竟接觸這麼久以來，她算是摸清楚這個男人真實脾性，在外人眼裡，賀雲漸永遠都是溫和的，談吐斯文，商界裡，他像是一直瞌睡的雄獅，打盹的時候看似無害，實則早就老謀深算的盯緊了獵物。
他比她接觸過的任何男人都要偏執極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服的。
喻思情給自己倒了杯熱水，擱在窗台，靜靜看著外麵繁華璀璨的夜景，不一會，從窗玻璃看到男人熟悉的身影就離她很近，似閒聊般問起一件事：“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看上溫琦杭？”
這話，也可以解讀成你愛過我這麼優秀的男人，是怎麼能容忍去跟一個處處不如我的好？
喻思情心想他怎麼不上天，話到口中，又很委婉：“人有千百麵，你平時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又怎麼能篤定他不能被我看上呢？”
“話趕話到這，你不如多說幾句，溫琦杭哪裡好？”賀雲漸把她擱在窗台的茶杯端起，就著熱氣喝了一口，削瘦的臉龐輪廓照映在燈下，神情略變化，接了下句說：“讓我也長長見識……他哪點引起你心動。”
喻思情眼睫下的視線落在他手指的茶杯一秒，隨即，重新看向窗外的黑夜，語氣很清淡：“你何必追根究底問個明白……我為了你，辜負了他的情，贏家終究是你。”
賀雲漸心底那點醋意，完全讓他忽略了贏家這個身份。
換句話說，在喻思情當初認真考慮過接受彆的男人開始，賀雲漸就已經輸了。
他完全具備了任何時候，都能來一句無縫銜接的吃醋：“溫琦杭也陪你這樣看過夜景？”
喻思情記不清了，這些年她拚命想證明自己過得很好，一心都拿去奮鬥事業，對於那些職場上優質的精英獻殷勤，多半都是假裝沒察覺，不留痕跡地給推開了。
而為什麼會選擇跟溫琦杭在一起過短暫的時光？
喻思情認真地回想了下那時的心境，好像是她毅然決然的選擇從賀氏集團離職後，找了一處在國外的小鎮上居住開始，有天溫琦杭突然造訪，開出豐厚的條件邀請她加入格遠公司。
喻思情當了太久的孤魂野鬼，當有個人給她個歸宿感的地方，就會緊緊的抓住。
所以在溫琦杭放下公司事務，耐心在小鎮勸說了她一個月後，她心動了。
喻思情對溫琦杭的印象，隻有那一個月。
她對賀雲漸的印象，卻是整整十年之久，是耗費了她全部青春。
選誰，答案已經寫在了心底上。
*
喻思情沒有興趣跟賀雲漸談論跟另一個男人的情感，他還想亂吃醋的話，她也不介意問問，他是怎麼看上自己的護理工鄔垂溪。
賀雲漸在沉默中將那杯熱茶都喝完，沒有在往外蹦出一個字。
好在時間過得很快，顧青霧那邊也結束完錄製工作回公寓了，門外鈴聲響起時，喻思情正在抱著小鯉兒喂蛋羹吃，是賀雲漸起身去開的門。
走廊上，顧青霧一身華麗的高奢禮服裙還沒換下，踩著高跟鞋進來的。
而賀睢沉則是不緊不慢跟在後麵，眸色帶笑，似早就看透了般，他對賀雲漸說：“下次約會，彆在帶我女兒出門當工具用。”
賀雲漸當沒聽見，砰一聲將門關上。
客廳裡，喻思情把小鯉兒還給顧青霧，對白天熱搜的事很歉意。
顧青霧倒是沒有怪誰，笑了笑說：“沒事，網友都以為是大哥的女兒。”
喻思情原本是故作鎮定的，見賀睢沉夫婦對她和賀雲漸私下的事，很平靜自然就接受了，莫名的更加尷尬。想解釋也無從下口，畢竟被拍到了親密的姿勢。
她隻好先邀請顧青霧去餐廳吃點夜宵，氣氛還算和諧，誰也沒有繼續提熱搜。
直到中途，賀雲漸倒了杯紅酒喝，薄唇淡淡輕扯，對坐在對麵的賀睢沉很理直氣壯道：“我們換一間公寓住，你搬樓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