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乾眾人附和,便看得出,這周公子在場身份最大。
“周若生,你少折騰不行嗎?裡麵就是我一客人而已,你這架勢,非得給人嚇著了。”鐘隨花雖然惱這周若生,但是也不好說些難聽的話,畢竟他在這黑石城有些地位。
“那可不行,我還真得瞧瞧你這位客人,才能安了心。”周若生扇子拍手,高抬眉頭。
“客人要在裡麵做衣服,求你彆去打擾人家好嗎?”鐘隨花不想讓這周若生添麻煩,便服了軟。
美人服軟,周若生不得不受,心情大好的同時又有些疑惑,笑問:“可沒聽過哪個男人操持女紅啊,怕不是個陰陽人?”
圍觀一乾人皆是嘻哈大笑。
本來在裡麵眯眼打盹兒的葉撫聽見了這句話,頓時皺了眉頭,他覺得這樣形容自己已經是人格上的侮辱了。他不想給彆人添麻煩,也不想彆人給自己添麻煩。
葉撫右腳一抬,輕輕踩了下去,頓時一道氣機穿透空間,瞬間覆蓋在周若生身上,然後他又安心地眯眼打盹兒了。
外麵的鐘隨花聽見周若生這樣說,頓時很不高興。這般形容自己的顧客,不是在瞧不起自己嗎?況且了,她始終覺得葉撫不是尋常人,又怕周若生的話被聽去惹得不高興了。
“周若生,你在這般無理取鬨,今後彆想在進我這布衣坊了。”鐘隨花冷冷出聲。
“哎呀,人家不說就是了嘛,隨花你好小家子氣哦。”周若生抬起扇子半遮麵,同時還卷起蘭花指,眼神嫵媚地看著鐘隨花。
他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說這話有什麼不妥。
四下皆靜,皆驚。
周若生倒是疑惑怎麼一下子安靜下來了,轉身向後看去,卻看儘眾人皆是目瞪口呆,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他緊忙扯了扯自己的奴才,“這是怎麼了?”
“少爺,你……你的聲音!”奴才瞪大了眼,驚恐地說。
周若生疑惑地卷了卷蘭花指,“我聲音怎麼了?”問完還扭了扭腰。
突然他察覺到什麼,驚叫起來,“哎呀,這是怎麼啦?人家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他一邊驚叫著,還一邊扭腰繞身,卷弄蘭花指。
其他人皆是露出厭惡惡心的樣子,一些鐵血方剛的漢子還乾嘔出了聲。
周若生惶恐至極,連忙轉身扭著腰,踩著小步伐跑到鐘隨花麵前,“花娘,人家不是這樣子的,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男子漢,才不是娘娘腔呢,你不要誤會啊。”
鐘隨花本強忍著厭惡,卻還是被這一口一個“人家”弄得皺了皺眉。
周若生看到,頓時驚叫起來,眼神幽怨跌坐在地,淚水撲梨花,“哎呀,花娘你。”
他頓時掩麵大哭,爬起來慌張朝外麵跑去,邊跑還便扭腰,還便用娘氣到不能再娘氣的聲音喊:“人家真的是男子漢啊!”
“少爺,你的鞋子!”奴仆連忙追了出去。
待到周若生走了,終於大多數人都忍不住嘔出了聲,四下議論紛紛。
“那周若生原來是個娘娘腔啊,到了今天才發現。”
“虧我以前還和他把酒言歡,真惡心。”
“花娘,你可不要誤會啊,我們都是真爺們兒的,誰知道那周若生居然藏得這麼深。”
鐘隨花好言安慰眾人一番,然後勸退了他們才無奈轉身重新進了縫紉間,她發誓以後再也不讓周若生靠近自己半步,實在是太惡心了。
一乾人散。
在最角落裡,有一眉心點著朱砂的俊秀公子,他雙目如星,吐氣溫軟,輕聲細語,“有趣,有趣,今次黑石城大幕真是相當有趣,不知這又是哪家的俊傑。”
拂袖,轉身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