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息時間,少年郎眼中淌出鮮血,順著臉龐滾滾而下。他身旁高大女子見狀,連忙遮住他的眼睛。
少年郎氣息瞬間枯敗,麵色蒼白,沙啞地說:“不能算,不敢算,算不到。”
三句說完,他昏睡過去。高大女子連忙抱起他,身形閃爍瞬間消失在這裡。
另一處,一隻眼睛碧綠的黑貓在房屋上邁動輕巧步伐,快速朝著布衣坊爬去。
底下,一頭戴鬥笠之人正身而立,快步而行,他每一步都好似經過精細的測量,跨度完全相同,沒有絲毫的差異。
那原本在布衣坊出現過的眉間有朱砂的俊秀少年,此時卻泛舟在黑石城邊上的湖泊裡,仰躺在舟裡,笑看遠處浮雲,輕言:“幸好走得早,要不然被瞧見了,還以為是我。”
……
布衣坊。
葉撫這是第一次展現自己的手工技藝,根本就不知道居然成工時會出現這麼大的動靜。
瞧著圍觀之人都陷入迷惘之中,他連忙招收,將所有已經發生的異象全部收了回來。
那天上旋雲頃刻還原,開花桃樹也變回枯敗,傾瀉出去的空靈氣息也全部被他一把抓回來,然後塞進衣服裡麵。
眨眼之間,簇生異象,又在眨眼之間,全部消散。周圍的一切全部複原,那些趕往這邊兒的陌生麵孔不約而同都停下腳步。
“停了?看來不到時候。”這個想法同時出現在他們心中。
對於他們而言,沒有在這黑石城發現其他競爭者時,就絕對不應該在大幕來臨之前暴露自己,所以他們又很快融入人群,變成不引人注意的普通人。
布衣坊裡,鐘隨花第一個醒過來,一下子就看到正在欣賞衣服的葉撫。她轉眼朝那衣服看去,是她從未見過的款式,從未見過的做工,不論是哪一個細節都是她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葉撫笑著問:“鐘老板,一炷香的時間,兩件衣服。”
“兩件?”鐘隨花錯愕。她又仔細一看,才發現葉撫手裡拿著兩件一模一樣的衣服。
“是啊,我就是兩件一起做的嘛。”
鐘隨花感覺頭暈目眩。這麼短的時間裡做出這等品質的衣服已經是她無法想象的了,居然還是兩件一起做的。
回神之後,鐘隨花眼中迸發無儘的敬佩說:“我輸了。”隻是她的模樣完全不像是輸了。“真的是謝謝客官,讓我看到了如此鬼斧神工。”
葉撫撓撓頭,“其實還好,這在我們那兒算是慢的了。”單論速度的話,跟流水線機器比起來確實很慢。
這一句話讓鐘隨花意識到,這位客人一定是來自大國之人,甚至可能是那傳說中的中洲!看待葉撫的眼神更加不一樣了。
其他人陸陸續續回過神來,隻是都記不得先前為什麼陷入恍惚狀態,而太過於關注葉撫手頭兩件衣服的鐘隨花就更沒注意到了。
於是乎,各種各樣的讚歎和驚訝聲擠滿了整個屋子。隻有這些做女紅的才真的清楚,葉撫的技藝到底多高超,但是他們不清楚的是葉撫這技藝的背後蘊藏著怎樣的大道之謎。
然後葉撫又給自己做了一套衣服,不過樣式就是按照地球的樣式來的,畢竟穿習慣了,不想換風格。是一套黑色的衛衣衛褲。
按照賭約,鐘老板沒有收錢,並且額外許下承諾,葉撫以後來這布衣坊不管做什麼都不收錢,條件是做衣服的時候允許她旁觀。
鐘老板本人還請求葉撫幫她做一件衣服,甚至願意傾儘家產,但是都被葉撫拒絕了。他覺得自己如果真的想要錢的話,可以有更簡單的方式。他隻是希望生活簡單一些,不過出於禮貌和人情,最後葉撫還是選了適合鐘隨花的紅布,給她做了一方仕女手絹。
鐘隨花感激得就差以身相許了。但是她本人深知,自己這種女子是配不上葉撫這般人的。
最後,葉撫帶著全程一臉迷茫的秦三月離開了布衣坊。
心情愉快,想著以後美好生活的他就沒怎麼發現遠處一雙娘氣但是凶狠的眼睛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