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樓之上。
葉撫笑著自語,“紅綃啊,看來你要替先生背下這個聖人的名頭了。”
他一步邁出,瞬間出現在曲紅綃的身邊。
“作為讓你承擔個名頭的報酬,我決定,讓你真的成為那個與三祖比肩的新聖。先生說到做到。”
他溫笑一聲,抬手一揮,一道清風吹過去,吹動曲紅綃的長發。
曲紅綃緊皺的眉頭緩緩鬆開。
葉撫轉身又是一步邁出,嘴裡念叨著“功夫還有一點一點沒看完,趕快去看了睡覺”。
消失在夜幕裡。
片刻之後,曲紅綃緩緩睜開雙眼,入目便是高掛黑夜的彎月。那彎月清冷的光照著這清冷路上清冷的她。
恍然回過神來,她一臉疑惑。
站起身來,看了看自己已經完好無損的肩頭,又摸了摸眉心,也是完好無損。
抬目看去,那鬥笠男子早已消失,守林人也已不在。
整條路看上去普普通通,就好像剛才那一切都不曾發生,都隻是南柯一夢。
“到底……發生了什麼?”
曲紅綃忽然感覺腦袋有些痛,捂住頭仔細回憶剛才的事情。
在那般絕境之下,她沒有掙紮之力,都已經做好了消散於天地的準備了,卻莫名地睡著了。於她而言就是睡著了的感覺,然後醒來就隻見了個物是人沒。
“靈犀最後出來了嗎?”
“還是說有其他人幫了我?”
曲紅綃活動了一下原先受傷的手。活動自如,完全沒有才受過重傷的感覺。
“靈犀隻是攻伐之物,並沒有治愈的效果,我的內外傷都好了,應該不會是靈犀做的。有其他人相助?是其他砍樹人嗎?”她抿嘴搖了搖頭,“不對,砍樹人越少,最後爭奪祖樹的機會也就越大,應該不會是其他砍樹人幫助了我。”
她帶著這一身紅白相見的衣袍,朝著自己居住的方向走去。
“守林人是維護秩序的存在,更加不可能乾涉砍樹人之間的爭鬥,而其他非砍樹人的修煉之人又進不來這黑石城。”
她頓住。
“這麼看來,似乎隻有黑石城裡的人了。”
一想起這黑石城裡的人,還有能力救她,曲紅綃腦海之中不由得便浮現葉撫的身影。
“先生……”
曲紅綃不敢再想下去了。
關於先生的一切,她都不敢再想下去了,越是想得多,便越是看不透,猜不清。先生就像那水中月鏡中花,溫柔地擺在那裡,卻觸摸不到。
“先生……”
她想起葉撫對她說的話,“明鏡之心破碎了,但一身的正骨彎不得”。
不由得,她抬頭挺胸,放鬆眉頭,神情恢複到屬於她的平淡如水,緩步向前。
一身正骨絲毫不彎。
……
黑衣青年跪拜在大殿之下,默不作聲,等待著屏風之後那道消瘦身影之人的回答。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