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撫搖搖頭,笑著說:“我就在這外麵站一會兒,欣賞一下雨景也好,興許還能寫兩句詩呢。”
胡至福拱手一禮,“那就不打擾先生雅興了。”說著,他便要進去招待客人,
葉撫叫住了他,他偏過頭,指著門口兩頭石獅子說:“胡掌櫃,這石獅子是你開店後才弄的嗎?”
胡至福看了看搖頭回答:“那倒不是,買下這門麵的時候就有那兩頭石獅子了,瞧著好看也就沒有弄走。”
葉撫點了點頭。
胡至福看葉撫沒有再問的了,就轉身去招待客人了。
葉撫站在客棧的屋簷下,認真地大量著兩座石獅子,片刻之後,啞然失笑。他輕輕邁步,走到一座石獅子旁邊,伸手觸摸過去。
這一瞬間,他感覺到數十道視線鎖定在自己身上。想也不用想,定然是客棧中那一票子砍樹人。
“原來是為了這石獅子而來啊。”葉撫輕吟一聲,在心裡歎息,“這石獅子的確是好東西,可惜你們都沒有命去拿啊。”
葉撫一眼看穿本質。
這兩座石獅子中潛伏著兩道凶煞之靈,也就是極惡之獸的神魂。而客棧之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能力擔得起這兩道凶煞之靈,若是強得,定會被反噬得萬劫不複。
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石獅子上,一道氣機穿透進去,讓潛伏其中的凶煞之靈再次陷入沉睡之中,難以被喚醒。兩道凶煞之靈有同根之源,這一道沉睡了,另外一道也一同陷入了沉睡。
這兩個石獅子說不定會給胡至福帶來麻煩。胡至福一個普通人,如何應對得了一屋子的的砍樹人。
所以,葉撫讓這兩道凶煞之靈沉睡下去。待到那些個砍樹人許久沒有見到這兩個石獅子出現變化,大抵都不會在這邊兒浪費時間了。
做完這些,葉撫跟胡至福打了聲招呼,就先走了。
找了個沒有人的角落,他一步邁入自己的小天地裡。
這小天地他沒怎麼打理過,那木屋也隻是隨手化出來的。此刻,木屋裡那張小床上,躺著鐘隨花的屍體。
一道柔白色的光芒縈繞在屍體旁邊,交織旋轉。這是鐘隨花的魂魄,她是凡人,隻能叫做魂魄。
葉撫伸手一招,將那魂魄推入鐘隨花的屍體,然後一抹綠意在她身體周圍縈繞,散發點點微光。
身體漸漸有了生機,脖子上的紅腫消散了一些。
葉撫邁步向前,在懷裡取出那一匹紅色的手絹來,放在鐘隨花旁邊。
此時的手絹已經沒有了任何道韻。葉撫清楚先前自己隨手做了這手絹就給了鐘隨花,忘記收回道韻,才讓她遭到此難。這次,他把道韻收了回來。
做完這些,葉撫在旁邊靠窗的桌子上取來一張紙,動筆寫了幾行字。
然後,轉身一步邁出,消失在木屋之中。
良久之後。
鐘隨花掙紮著吸了一口氣,坐了起來,迷茫地看著周遭的一切。
腦袋一疼,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來。麵色一下慘白起來,她張皇失措,連忙起身打量周遭,但是沒有發現任何其他人。
不知不覺間,她的情緒因為這木屋徐徐的清風平靜下來。她偏頭一看,在床上發現了自己那方手絹。
她連忙將那手絹拿到手裡,確認了一番是自己的手絹,才長呼一口氣。她其實有些疑惑,印象裡,自己的手絹是被那高大女子搶走了的,怎麼會在這裡?
疑惑之間,一道清風吹來,吹起葉撫之前留的那張紙,吹到鐘隨花麵前,她輕輕伸手捏住一看,上麵寫著:
“鐘老板你好,先前瞧見你暈倒在了巷子裡,便帶你到這邊休息。若是無礙,大可自行離去,不必言謝。後續之事如何處理,全在於你,你是個聰明人。”
最後一句話什麼意思?鐘隨花有些不明白,但是她想要知道到底是誰救了自己,便捏著這張紙朝門口走去。
她推開門,刺眼的白光瞬間襲來,讓她看不確切路。下意識地往前走了一步,刺眼的白光瞬間消失。
恍惚感襲來。當鐘隨花再次回過神來時,卻已經發現自己安然站在自家門口。再次回頭看去時,隻是一條深幽的小巷而已,不見那清風盈盈的木屋了。
有心疑惑,無心思考。
倦意沉沉的她開門,進了門脫了衣服便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