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許秀望著呂永望問:“呂老可知陳至還做了些什麼嗎?”
呂永望猜到一些,但是他沒有說出來,淡淡一句:“不知道。”
許秀笑了笑,“無礙,就讓我來說吧。”她緩緩收掉臉上的笑意,“陳至他喜好讀書,甚至扭著頭不管這府中事,去做個學堂先生,府中大小事宜由我管著,在外的鋪子生意,在內的家長理短都是我在合計。可是啊,就在我整天為陳府上下奔波的時候,那陳至居然每日不斷,甚至是滾雷大雨天都不停歇,帶著正卿去那山神廟找那苦行僧修習佛法。”
她強忍著怒意,問葉撫:“先生覺得可笑嗎?整整半年不讀書,去修習那狗屁佛法啊!”
葉撫能理解她這份怒意。這份憤怒感對於許秀來說就好比,當娘的整天為了家裡生計奔波勞累,而當爹的卻每天帶著兒子去網吧打遊戲。他還是極力保持禮貌,問:“那修習佛法有什麼成果嗎?”
“成果?哼!”許秀冷笑一聲。“成果就是,荒廢半年的學業,學了個狗屁不通的半吊子佛。”
“……”
“如果隻是這樣我頂多就是把正卿隨時隨刻管在我身邊,但是他卻如同著了魔一樣,不願意在讀儒家經書半分半毫,抱著佛經看得起勁兒,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就隻是搖頭隱瞞,什麼都不說。這如何讓我不氣!”許秀恨恨說道,“我一怒之下將正卿鎖在府中,或許你們認為我做得不講理,但是我隻能這樣。”
“我本以為事情就此結束了,果斷時間正卿就能回心轉意。然而令我沒想到的是,一晚,我清晰地記得,那是月圓之夜。陳至他居然偷偷打開了鎖,半夜三更不顧宵禁都把正卿帶到那山神廟去了。若不是我半夜起床方便,發現陳至不在床上,心生疑慮便去正卿房間察看還要被蒙在鼓裡。發現這一大一小都不在後,我立馬帶著一眾家丁去山神廟尋人。”
說到這兒,許秀哀意沉沉,“但是啊,終究是去晚了。趕到山神廟後,陳至和正卿都已經癱倒在地,而那苦行僧已經坐化圓寂。我慌忙把他們帶回府中,卻不想正卿醒來後,便成了如今這般癡傻的模樣,苦苦尋醫十多年來全是無奈。我責問起陳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卻一言不發。”哀傷遍布她全身,即便是隔著幾米遠,也能感覺得到。
場間再次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