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風貌呼了口氣說:“沉橋江其實原名叫做豐白江,是洛河在疊雲國境內的分支,橫斷了國土南部和西部,在修建中南運河時,為了打通西部城池與中部和南部城池的運輸渠道,便在其上一共修建了八座橋梁,耗時三年。卻不想,在我剛立鞍山山神不到五年,八座橋梁全部倒塌沉江,一時之間,舉國上下,各種各樣的詩詞作賦以抨擊我批罵,香火之地黎民百姓皆是傳我貪汙**,吞了修橋的錢,建了豆腐橋。我本以為朝廷會出麵通告八座橋梁沉江與我無關,等了一年,卻等來個‘確有此事’。自此香火斷絕,日日減少,到了今天便落得個罄竹難書的下場。”
“八座橋梁不到十年全部沉江,的確說得上是罄竹難書啊。”
駱風貌苦笑著說:“若真是如此,我也就認了,但事實上並沒有啊,那八座橋梁是甲等官建啊。與之同時修建的其他橋梁現在都還是完好無損,就這豐白江上的八座橋梁在一個月之內全部沉江。”
話說到這個地步,葉撫也知道駱風貌並沒有說謊,他的確是沒有想明白為何會這般。
葉撫搖著頭說:“看來你這山神還是做得太舒服了,絲毫不懂得神道路險啊。”
“先生此話何意?”駱風貌皺眉問。
葉撫看了看廟外空明月說:“你想的通自己為何這麼多功績卻到死都隻是三品官,怎麼就想不通為何同一條江上八座橋一月之內全部沉沒?”
駱風貌啞口無言。
葉撫搖了搖頭:“說起來,還是你太過正直,正直到迂腐了頭腦。我都開始懷疑,你這種性格是如何走到三品官位的,快要丟掉神位身死道消才想著為自己著想。”
駱風貌還是沒有明白葉撫這般話。
葉撫不禁白了他一眼,“真是愚蠢。你當官上位都還有同僚競爭,從中作祟,當神難道就以為沒有了嗎?”
駱風貌心頭有了一些念頭,但是還不確切,便問:“先生的意思是有人在迫害我?”
“你看我兩個學生都想通了,就你這個當事者還蒙在鼓裡。”葉撫歎了口氣。
駱風貌看了他身邊的兩位姑娘,看到她們臉上的神情,心中不由得沉重幾分,苦笑著說:“是我太過愚笨了。”
葉撫沒有多說什麼,轉入話題,“你當山神的應該很清楚,神道有香火,神道有氣運。氣運香火是神修的根本所在,但是這兩樣東西又是很有限的,所以爭奪難免所在。”
駱風貌點點頭問:“照先生說來,是有其他山神或者河神江神為了爭奪我的香火氣運故意陷害我的?”
葉撫搖搖頭,“看來你作為山神,並沒有一個山神應該有的思考和覺悟啊。你要知道,正統神修應當是世間站得最端正,最正直的修士,你說的什麼江河山川之神既然是在國土範圍內,受到一國管轄,其神也應當是正統的,所以,並不是其他正統神為了爭奪香火氣運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