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道儘頭的桃樹園裡,葉撫翻書一頁,笑著自語:“看來沒法清閒了。”
其實祁盼山找到何依依的時候,葉撫就已經知道他的存在了,隻是他想這是人家家裡的私事,便沒去多關注。剛才那祁盼山放出神念來觀察葉撫三人時,葉撫也任由他看,結果他繼續深入還想來窺探三人更多的東西,葉撫自然不會讓他那麼如意了,隨手捏了三份經曆給他看,看起來便是普普通通尋常無比。
腳步聲越來越近。
葉撫放下書,抬目望去,廊道另一頭站著個身穿墨藍色道袍的青年男子,看上去二十七八的樣子,但葉撫知道他的真實年齡是三十七歲。雖然說著感覺是中年人,但其實三十七歲在修仙界裡,實在是算不得大。聽何依依稱呼著,他叫祁盼山,是個道士。他模樣端正平和,沒有鋒芒畢露的銳利,也沒有尋常人的圓滑,說不得好看,也說不得難看,找不到褒義詞去形容他,也找不到貶義詞去形容他。
一句話說來就是,中庸。當然了,僅僅是相貌中庸。實際上他資質極佳,修為也蠻高的。這是葉撫對他的第一觀感。
祁盼山站在廊道一端,笑著點了點頭。
葉撫回以一笑。
何依依提著菜籃子從後麵跑過來,大吼著:“祁盼山,你乾嘛!”
祁盼山笑著說:“沒乾嘛啊,在和你的客人打招呼呢。”
何依依看到葉撫,登時心裡一緊,慌忙跑過去說:“先生,你不要跟這個莽夫說話,他就是個滿口粗話的粗鄙之人。”
葉撫嗬嗬一笑。
祁盼山走過來,邊走邊說:“何依依,沒你這麼說人壞話的,你不是一直說,背後說人壞話是小人的嗎。”
說著,祁盼山轉向對葉撫說:“我叫祁盼山,是依依他姐姐的朋友。”
“祁盼山,你沒資格叫我依依!”何依依大吼著叫道。
葉撫點頭說:“我叫葉撫,受何公子邀請,在府中叨擾幾日。”
“見閣下打扮,應該不是東土之人吧。”祁盼山想知道為什麼何依依這麼看重葉撫,有意去試探。
“我來自華夏。”葉撫隨口一說。
“華夏?”祁盼山仔細想了想,沒聽過這個地方。
葉撫笑了笑說:“偏遠之地,不知道也很正常。”
祁盼山還想說些什麼,何依依在一旁插嘴說:“夠了,祁盼山,不要打擾先生。”
“先生?閣下是儒家的?”祁盼山忽然虛了虛眼睛。
何依依心道不妙,說漏了嘴。他知道祁盼山不僅僅是道家弟子,而且最討厭儒家的人。他慌忙說:“先生隻是尊稱而已!”
祁盼山不理會何依依,虛著眼睛直勾勾看著葉撫。
葉撫麵色平靜,溫笑著說:“不是所有讀書人都是儒家之人。”
祁盼山再次探出神念,去試探葉撫的氣息,但是怎麼試探都沒有感受到儒家弟子特有的氣息,也沒有感受到浩然氣,片刻之後灑然一笑:“閣下說得好,不是所有讀書人都是儒家之人。”
何依依當即鬆了口氣,便對葉撫說:“先生,我買菜回來了,我們一起去廚房吧。”他不想葉撫跟祁盼山多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