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文氣碑(1 / 2)

修仙遊戲滿級後 文笀 15658 字 4個月前

() 駱風貌又想起那天晚上差點被葉撫一腳踩碎神格。看著坐在對麵的葉撫,坐得不太安穩。

葉撫轉頭喊道:“小二,給這位客人上茶,清江紅。”

小二應了聲,“好勒,客官請稍等。”

駱風貌勉強一笑,“先生,不必如此。”

葉撫搖搖頭,“不,現在你才是先生。南山先生。”

“那隻是臨”

“那就是你的身份,你現在叫南山先生。駱風貌已經死了。”葉撫看著他一字一句說。

駱風貌苦笑一聲,作罷。

小二將一壺清江紅端了上來,為了駱風貌斟上一杯然後退去。

“給你點清江紅是想讓你明白,再澄澈的江水裡,也有截然不同的色彩。再公明的朝廷裡,也有不一樣的聲音。”葉撫攤了攤手,“嘗一嘗吧,南山先生。”

駱風貌無言以對,隻得悶口喝下。

葉撫說:“先前你從鞍山離開的時候,我便說過此去是不歸之路。”

“但總還是要去的嘛。”駱風貌神情複雜,他萬想不到兜兜轉轉又同葉撫見麵了。

“結果呢?結果是你連那個消息都還沒說出去,就被抓住了。”

駱風貌深吸一口氣,“感謝先生再次相助。”

葉撫搖搖頭,“我現在就想知道,你是如何打算的。”

駱風貌歎了口氣,“現在的朝廷跟以前不一樣了,我一個負罪之人,無處可說。那天不顧一切要離開鞍山去都城,現在看來是我昏了頭,丟了分寸,但那時我唯一能夠為疊雲國所做的事了,不得不去做。即便是落到現在的境地,我也依舊還是要那般。”

“送死嗎?”葉撫問。

“雖然從結果上看的確是送死,但對我而言意義是不一樣的。”

“你曾為疊雲國正統立封的鞍山山神,未圓滿功德便丟掉神位,可知這般你死後是入不了陰陽的,隻能做了那孤魂野鬼,或是魂飛魄散。這可比死痛苦多了。你想得太簡單了。”葉撫說,“何況,對你意義不一樣的事,未必是一件有意義的事。”

駱風貌沉默許久,“先生說的我都懂,我隻是不明白先生為何又要出手相助於我。”

“我不禁把你救下來,還要幫你將那個秘密告知於眾。”

“為何這般?”駱風貌心裡一突,禁不住問。

葉撫反問:“難道你不想嗎?”

駱風貌搖頭,“不是不想,隻是先生這般大助,令人惶恐不安。”

“你以為我有什麼陰謀算計嗎?”

駱風貌沒說話,默認了。

葉撫笑了笑,“的確,我有事情需要你去做,但那遠說不上陰謀算計。需要我去專門算計的事或許有,但一定不會是這一件。你可以拒絕我自己去做這件事,但要想想拒絕我後自己會麵臨什麼。”

會麵臨什麼駱風貌很清楚,無非就是再次被長寧軍捉住,然後處理掉。

“我能問一下先生到底需要我做什麼嗎?”

葉撫回答:“我需要你在荷園會好好表現。”

“在荷園會上好好表現?什麼意思?”駱風貌不明就裡。

“南山先生,你山裡呆久了,腦袋糊塗了嗎?”

“先生是要我參加荷園會,同他們爭光奪彩?”

葉撫點頭。

駱風貌苦笑一聲,“我雖說是個讀書人,但也沒那本事同那麼多優秀的人爭彩啊。”

“不,你可以,而且隻有你可以。”

“為什麼?”

葉撫說:“因為你是最有思想的。隻要有思想的人,才能將思想表達出來。”

駱風貌有些不太理解葉撫這般話,“這是何意?”

葉撫搖頭,“我沒法同你解釋什麼,這一切需要你自己去感受。”

駱風貌深深地吸了口氣。

“那麼現在,你願意幫我嗎?”葉撫問。

駱風貌苦笑一聲,“我做這些哪裡說得上幫,先生同我的才是幫。”

“不必糾結於大小字眼,你我之間隻是這一層互助關係。”

“先生所言極是。”

葉撫說:“既然你決定好了,那我也就不廢話了。荷園會那文氣碑你知道吧。”

“嗯,知道,以前參加過荷園會。”

“上過沒有?”

“先生高看我了,那哪裡是我這般人能上的。”

“那現在,你應該上去了。”

“上那文氣碑?”駱風貌一愣,“可我沒那本事啊。”

葉撫並未理會這一點,“對於彆人而言登上文氣碑,是為了拿下一個‘前途光明’的資格,但是對於你而言,能不能上文氣碑關係到你能不能把國運的秘密傳達出去。”

“何解?”

“勉強及格的作品隻是被文氣碑收錄認可,優秀的作品可以引起文氣碑反饋共鳴,驚世之作文氣碑便會將作品立意昭告。荷園會現在是疊雲國上下最為關注的地上,而且我可以告訴你,這一次的荷園會不僅僅是疊雲國在關注,許多你所想象不到的人物都在關注著,而這便是你的機會。”

“我的機會……”駱風貌思緒湧動,忽地明白了什麼,“先生是要我引動那文氣碑的立意昭告?”

葉撫點頭。

駱風貌頓時苦著臉,“我當初連文氣碑都沒上得了,何以去引起立意昭告。”

“你做不到,我可以幫你啊。”葉撫嘴角勾起。

駱風貌說:“可是我聽聞,那文氣碑很有靈性,隻認可作者本人的作品,先生能幫嗎?”他不懷疑葉撫的作品能登上文氣碑,但是不敢肯定能不能讓他用上。

葉撫知道他的意思,搖頭說:“作品需要你自己寫,畢竟對疊雲國而言,你比我有思想,有情感。至於我怎麼幫你,你不必在意,隻管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駱風貌思索一會兒後,“也隻能如此了。”

“作品裡就寫你想讓疊雲國所知道的,越深刻越好。這一點你能做到吧。”

駱風貌苦澀一笑,“為官三十載,口誅筆伐的事情做得不少,這一點還是能做到。”

葉撫笑笑,“那就好。”

“先生可還有什麼事吩咐嗎?”

葉撫搖搖頭,“你現在就可以開始寫了,我還有些事要先走一步。”說罷,他站起來,叫那小二來結了賬,駱風貌兜裡沒有一分錢,他還是知道的。

“記住,你的名字是南山先生。”葉撫留下這一句,便要離去。

駱風貌喊道:“先生,我寫完了該怎麼辦?”

“你隻管寫完,不管之後的事。”葉撫邁步離去。

葉撫走後,駱風貌沉思許久才落定了心,他明白了一點,不論葉撫打算做什麼,自己隻能借助他才能完成這件事。這是他的無奈,當然也是他的幸運。

……

葉撫走得那麼急,隻有一個原因,便是他同白薇約定的時間快到了,要趕著去赴約,總歸不能留下個不守時的印象來。

從步行街離開後,沒走多久便是荷園會的主會場。詩文會已經開始了,能看到廣場那邊兒擱著一排又一排長桌長椅,上麵放了墨寶紙筆,供眾人落筆。那邊兒處處都是人,他們揮灑著墨跡,將自己的一腔才華儘數落在紙張上,然後渴盼著自己的才華能夠被那湖心之間的文氣碑所認可。當然,也有喜好清淨不在這邊兒落筆灑墨,遠遠地圍繞著湖畔一圈圈沉思吟誦。文氣碑不是隻認可寫在紙上的東西,但凡是出現在荷園會上的詩文都能被其感知到。

興許是詩文會開始沒多久,大家都還沒落筆成文,那文氣碑上一片空白,毫無醒動。寫詩也好,做文也罷,大抵都是需要一些事情的,畢竟不是人人都是天才,能七步成就佳篇。

何依依四人在一張桌子上,剛好占據四邊。

“姐姐,你打算寫什麼?詩詞曲賦文表說書?”胡蘭提著筆,望著秦三月麵前的紙,上麵是一片空白。

秦三月回答:“前天的事情讓我有些感悟,我打算寫短論。你呢?”

胡蘭用筆頭戳了戳臉,皺著眉說:“我還沒想好,總不能隨便寫寫就完事,要是被先生知道了又要罰我抄十遍《修仙表錄》。”

“你讀過的書不少,想寫東西應該很簡單的。”

“要寫就寫最好嘛,一直有幾個題材在腦子裡,還在抉擇哪個好。”

“那你好好想吧。”秦三月說完,拿起小毫開始落筆,她寫得很認真,所以看上去也很慢。

“何依依,居心姐姐你們呢?”胡蘭又把目光轉向他們。

居心拿起紙張給胡蘭看,揚起鼻子說:“我打算寫詩。”

胡蘭看了看紙張上麵的字,“明安城買菜記。啊,這麼隨便的嗎?”這不顯然就是要寫她昨天買菜的事嗎。

居心搖頭,神秘一笑,“可不隨便的,要知道小美來自山川湖泊,大美源於生活細碎。人間事,處處皆有感,感於心方可知其樂。記錄生活的美妙可不比博覽山川湖海差的,反而往往能引人共鳴。”

胡蘭一聽,覺得很有道理,頓時覺得自己之前是不是小看了這個有點思維跳脫的姐姐。

最了解居心的是何依依,他知道這姑娘平時裡好玩沒個正形兒,但關鍵時刻總是很靠得住。

“何依依你呢?”胡蘭又問。

“我也打算寫詩。”

“我還以為你要寫論呢。”

“為什麼這麼想?”

“因為看你平時裡喜歡爭辯道理嘛,就以為你喜歡這個。”

何依依乾巴巴地笑了笑,他沒想到自己居然給胡蘭留下這個麼印象。

問過一圈後,胡蘭也定下心來,認真考慮著自己要寫的東西。

何依依看著還未落筆的白紙,呼了口氣。他其實很清楚自己要寫詩的原因,無非是相比起其他的,詩更容易被人記住,其特殊的韻調,更符合人們對文字的品味和想象。所以,同一個作者,往往其詩篇比文論傳唱更廣更深,即便是同樣的水平,人們也更願意去歌頌詩篇。就好比上一次荷園會柯壽那《長氣三千裡》詩篇廣為傳唱,至如今遍布天下了。何依依也總還是希望自己能有拿得出手的作品被傳唱。至於要寫什麼,他心裡早有定數。

胡蘭也想清楚了自己要寫什麼,她要寫書信。

……

葉撫在上次帶白薇進棋盤世界的地方同她見了麵。

果不其然的,白薇是帶著麵紗來的。她將頭發放下來遮住兩頰,便隻是掛了一副淺黃色的麵紗便把臉遮了個徹徹底底,頭上還特意戴個輕飄飄的鬥笠,把眼睛也給遮住,換個人來還真不一定認得出來。

“所以你今天就都打算戴著這些嗎?”葉撫禁不住笑問。

白薇點頭,“不然還能怎麼辦,你也看得到那邊兒那麼多人。”

葉撫說:“興許是你想多了,指不定他們看見你也壓根兒不會怎麼樣。”

“那誰知道啊,不確定的事情還是不要冒風險了。”

葉撫上下左右瞧了瞧,“沒帶上又娘嗎?”

白薇後撤一步,上下好生個打量了一番葉撫,揭開鬥笠問:“你說我是不是該懷疑你其實是為了我的貓?”

“想什麼呢!”葉撫失笑,他把鬥笠重新壓了下去,“帶好吧。”

說完,他邁步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