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事無巨細,皆不可浮於表(1 / 2)

修仙遊戲滿級後 文笀 8887 字 4個月前

() “虛假!虛假!先生你實在是太虛假了!”

一大早地,胡蘭衝出屋子就對著葉撫一陣莫名其妙的念叨。

葉撫好奇問:“怎麼了?先生我又哪裡得罪你了?”

胡蘭將曲紅綃給她的木牌子捏在手上,木愣愣地說:“你那天說大師姐要回來了,我立馬就給她好傳了幾道神念過去,但是跟之前一樣,沒有半點回應。先生你肯定是騙人的,大師姐她是不是還沒回來!”

葉撫仰麵躺在藤椅上,“我還以為什麼事呢,大驚小怪的。原來就這麼回事啊。”

“什麼叫就這麼回事啊。”胡蘭委屈巴巴地說:“先生你一點都不關心我,就想著我讀書修煉,讀書修煉,除了讀書修煉什麼都不管不問了。”

“我怎麼就什麼都不管不問了?”

“你明明知道我很想念大師姐,你還說就這麼回事!”胡蘭冷不丁地笑了一聲,“我知道了,肯定是先生你在外麵有彆的學生了,就不關心我們了。”

“胡說!”

“肯定是,你肯定是!”

葉撫將她打住,認真地說:“你應該想一想為什麼大師姐不回應你,是沒法回,還是不想回。”

“不想回?”胡蘭愣了一下,然後整個人如墜冰窖,立馬緊張地說:“會不會是我煩到她了?然後她不想理我。”

葉撫說:“你自己好好算一算,從你開辟神魂以來,一共傳遞了多少道神念。”

胡蘭皺眉沉思,片刻後大驚道:“一共一百三十二道!”

葉撫打趣道:“虧你算得清啊。”

“完蛋了,大師姐不會真的……厭煩了吧!”胡蘭手足無措。讓大師姐討厭什麼的,她無法接受。

葉撫笑了笑,“小姑娘呀,要矜持一點,熱情過頭可就不太好了。”

“先生,這……這可怎麼辦啊?”胡蘭慌兮兮的。

但凡是關於曲紅綃的事,胡蘭總是無法保持理智。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荷園會一事過後,好不容易讓她走出陰影來,總不能真的變成個小迷妹了。

“你大師姐沒那麼小氣,你一天想著的不應該是該和她說些什麼,而是自己該做些什麼讓她再見到你時更加高興。”

“做些什麼……那什麼才能讓大師姐更高興呢?”

“你大師姐臨行前不是囑咐你好好讀書好好修煉嗎,那你就在這兩樣上取得個好的成果來麵對她。”

胡蘭愣了一下,忽然意識到什麼,虛起眼睛說:“我算是明白了,先生你就算在哄騙我,想讓我更加賣命地讀書修煉。”

葉撫無所謂地攤攤手。

“我是不會上你當的!”說完,胡蘭就馬不停蹄地回到房間,開始修煉。

口上唱著反調,心裡倒也清楚自己該乾嘛,胡蘭就是這樣的。

自從幾天前,周若生同葉撫一番談話過後,便沒有再來過,她仍舊沒有決定好到底是要保持現在的狀態,還是變回以前的狀態。葉撫看得透徹,其實當那天問起她這件事她沒有立即決定後,便已表明了她的心意,是打算保持現狀的。不過大概因為轉換成女人後,心思也跟著細膩了一些,總得找一個說服自己違背本來的自己的理由,顯得不乾脆。

所以說啊,葉撫一直覺得女人的心思很多很纖細,總是去想一些有的沒的的東西。就像先前的白薇一般,一件事情總是要來回反複推敲上許多遍才下決定,甚至下不了決心。但你若是說她們是猶豫不決,優柔寡斷的人的話,有些時候她們表現出的果決與狠戾又讓人膽寒。

倒是庾合沒少過來,他這些天一直在周若生那裡碰壁,便是連麵都不讓他見了。他沒轍,又沒法強迫她,要真的走到那一步的話,他敢肯定,依照周若生的性格就算是死了都不會從。所以,他隻好來找葉撫,希望通過葉撫去跟周若生扯上點絲絲縷縷的關係。

庾合呢也沒那麼莽撞,每次過來都是以聊天交心為由,隻是時不時提起周若生而已,就像是把她作為話題裡順帶的談資一般。儘管表現成這樣,但他大概是真的對周若生有意,總是讓人難以去接受他隻是順帶提起的說辭。

撇開其他目的不說,庾合這個人的確不錯,身份不低,但為人處世特彆隨和,很是謙遜。葉撫能夠看出來,他所表現出來的性格都是實打實的,並沒有刻意地去裝作一個隨和謙遜的人。帶著皇室子弟的優點,但沒沾染上一點缺點。

雖然感官上很好,但葉撫也明確了一點,這個人可以是很好的合作夥伴,但不能是交心的朋友。他修的是霸道術,但人卻格外聰明,聰明到每句話都說得滴水不漏。他能夠真誠地去同人交往,但是沒法從骨子裡去接受彆人。

葉撫在庾合身上看到了剛來到這個世界的自己,能夠和每一個人相處得來,但是骨子裡抗拒被他人所了解,也抗拒去了解他人。簡單一句話來說,內心是孤獨的。

如果說庾合隻是個沒什麼包袱和責任的人的話,那麼內心孤獨或許不是什麼好事。但他的身份是皇子,是有希望去競爭帝王之位的人。要做帝王的人,內心還是孤獨一點比較好。

葉撫在探究庾合的同時,庾合也在嘗試著去探究葉撫。在庾合眼裡,葉撫是個讓他摸不著絲毫破綻的人,與其對話時,他總是覺得自己隱隱占據主導地位,但就是問不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來。他不止一次想過是不是葉撫故意這般表現的,但是又沒法去確定。總而言之就是,跟其說話自己好似什麼都知道,但又什麼都無法確定。

庾合與葉撫來往並不單單是為了周若生,他還不至於那麼矯情,主要是他隱約覺得葉撫是個不簡單的人,想同其處好關係。但是幾天的交談下來,他不由自主地又打起了退堂鼓,有些不敢再接觸下去了。他是個皇子,知道自己到最後無論如何要去麵對那個位置,所以招徠人才,同能人之輩來往很有必要,但是那並不意味著他會去招徠一個無法掌控的人。而現在,在他看來,葉撫就是這樣的人,無法去掌控。現在,他能做到的,更多地就隻是同其關係不那麼尷尬。

這天,庾合哪兒也沒去,他知道現在自己和周若生之間已經陷入了瓶頸僵局,再厚著臉皮湊上去是徒勞的,根本不存在著什麼長久得人心的說辭。周若生不是那種一直陪伴著她就會得到她認可的女人,庾合是這樣以為的。至於同葉撫之間,他得好好思考思考後續該如何,總之是不能再想當然地去相處。

下午間,房門被人敲響了。

稍稍感知氣息,庾合便知門外的是竇娘,便輕聲說:“請進。”

竇問璿推開門,見著庾合便笑著問:“可有時間?”

“竇娘有什麼事,但說無妨。”庾合坐正。

竇問璿坐到他對麵,看著他的模樣,臉上不禁有些感慨之色,“好久沒有同你坐下來好好說說話了。”

庾合笑了笑,“是啊,上一次都是五十年前的事了。”

“宮裡的日子跑得快,眨一下眼就都變了。”竇問璿難得露出女人的柔弱之色。

庾合搖搖頭,“竇娘,你我之間便不去感傷什麼。你也算是看著我長大的了,一些事情不必像其他人那般,難免太過生分了。”

竇問璿眼神染上幾分慈愛,“你比以前懂事了不少。”

“人嘛,都是要懂事的。”

竇問璿手指輕輕點了點桌子,“那,有些話,我便同你直說了。”

“竇娘儘管說,我認真聽著。”

竇問璿深深吸了口氣,說:“陛下他到了那個層次了,要入幽關了,沒法再去管理國家大事了。”

庾合瞳孔一縮,“竇娘你是怎麼知道的?父皇當真邁到那一步了嗎?”

竇問璿回答:“陛下或許還念及情分,那天到我園子裡來說了些話。”實際上,究竟是念及情分還是其他,她並不知道,也不敢隨便去揣摩。她繼續說:“陛下乃天人之姿,走到那一步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