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G能贏,卻沒想到他能贏得那麼快——隻見他輕而易舉地避開鐵拳王的拳頭,單手扣住鐵拳王的脖子,“哢嚓”一聲利落擰斷。整個過程絕對沒有超過一秒鐘,視力不好的人,隻能看見鐵拳王衝過去,接著麵條似的癱軟在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這小子作弊,用了魔法!鐵拳王連贏了32場擂台賽,怎麼可能死在這小子手上!”
“拆開他的繃帶,裡麵絕對沒有禁魔石!”
“不是作弊就是打假賽。老板窮瘋了吧。”
……
群情激奮的呼聲中,G從容不迫地張開雙臂,接受了檢查。
他繃帶裡麵的禁魔石完好無損,鐵拳王的死因也不是魔法致死,而是脊椎和氣管斷裂。反倒是鐵拳王,賽前服用了禁.藥,將力量提升到1噸左右,靠作弊殺死了32位參賽的選手。
檢查結果公布,觀眾席瞬間鴉雀無聲。
G重新裹上繃帶,對老板說道:“繼續。”
第二位拳手上場,是一個乾瘦文靜的青年,外號“猴子”。當然,他的乾瘦是乍一看乾瘦,再仔細看,就能看見胳膊和腿上一絲一縷的肌肉,因為肌肉過於緊實,幾乎是緊緊地吸附在骨架上,給人造成一種瘦弱的錯覺。
我看了看宣傳小冊,上麵說猴子擅長閃避和必殺技。跟我的風格很像,不知道能在G手下撐多久。
靠必殺技贏下對手的人,最忌諱被人猜到出手方向。擂台上沒有藏身的地方,想要迷惑對手,必須聲東擊西。猴子很聰明,躲開了G兩次攻擊,一時間掌聲、喝彩聲不斷,他卻沒有鬆懈,一直在尋找主動出手的時機。這時,G暴露出一個弱點,他毫不猶豫地縱身撲過去,卻被G反手扣住脖頸,身子瞬間癱軟下去,悄無聲息地死在了賽場上。
猴子明顯是經曆過上百場死鬥的老手,無論是出手的時機、速度,還是角度,都堪稱完美。但是,G的死鬥技巧顯然比他更為純熟,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攔住他的攻擊,反手將他置於死地。迅速而狠絕,如同狼群中獵殺經驗豐富的狼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都是殺招。
想到他這些豐富的獵殺經驗,都是獨自一人在死亡的邊際摸索到的,我不由有些心疼。
隨著G手下的亡魂越來越多,觀眾席下方賭桌上,他的名字上籌碼越堆越高,老板終於發覺這位選手的與眾不同,連忙叫停了比賽。他們在擂台下聊了一會兒,G轉過頭,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困惑地站起來,在周圍人移動的探究視線中走過去,還沒走到G的身邊,就聽見他對老板淡淡地說道:“她是我的主人。我打比賽都是為了她,有什麼事跟她商量吧。”
老板看看膚白貌美的G,又看看紅發黑膚的我,震驚地倒抽一口氣。
……我也挺想倒抽一口氣。
老板希望能用一袋金子讓G滾蛋。我也不想G繼續打下去,他已經從死鬥的痛苦中解脫了,沒必要為了我再去重溫那種感覺。
但也不想讓這個賺人命錢的老板,如此輕鬆地擺脫困境。我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會兒,伸出兩根手指:“再加兩袋金子。”
提著三袋沉甸甸的金子,我和G走出地下賽場。他並不是毫發無傷,臉頰上、手臂上有不少青紫淤痕,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淡、消失。
找了個棕櫚涼棚坐下,G隨手將金子放在桌上。我抬頭看向他,他身上的傷痕均已愈合得差不多,完全看不出不久前才經曆了十多場惡戰。
“其實……”我斟酌著說道,“你能對我敞開心扉,說起過去,我已經很開心很滿足了,沒必要親自上賽場,去打敗那些人。”
短暫的沉默後,他看著我的眼睛,平靜地回答道:“那是我當時的願望。”
“願望?”
“當時的我能力有限,打.黑拳對我來說,不是戰勝對手,而是從死亡的狀態中蘇醒。”他幾乎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我,“那時,我唯一的願望就是,在蘇醒過來的那一刻,看見唯一渴望見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