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2 / 2)

麗嬪麵沉半晌,道:“我曉得了,多謝告知。也是我大意,未另著人仔細打聽。那陳家也是臉大,我必讓他們好瞧。”冷笑一聲,又遞來個腰牌,“你下回入宮,拿了這個出來,他們沒人敢攔你——你祖父的事,我也會記在心上。”

這便是表明會幫忙。

看來麗嬪也對她前來結交的意圖十分明了。

陸聽溪道了謝,鬆口氣,今日的使命算是圓滿完成。

麗嬪笑道:“不必憂心,令祖是股肱老臣了,陛下必是信他的,不會聽信讒言。我聽聞,戶部尚書孫大人也出麵斡旋此事。這位孫大人自來明哲保身,極少摻和旁事,有他在,想來事半功倍。”

陸聽溪聽她提及孫懿德,想起自己查探神秘人之事尚無頭緒,思緒飛轉。

孫大人不肯透露那人身份,那她隻能另尋途徑。

既然那人一開始就讓孫大人出麵,那想來也是暗暗關注著此事的,祖父未抵京,她不信這人之後不會再跟孫大人聯絡。

正所謂想什麼來什麼,她前腳才回府,孫家的帖子後腳就到了——孫家小姐邀她過府一敘。

孫家之邀她自是要去的。當下揮筆回了一封帖子,命人交給孫家前來送帖的下人。

轉回頭,想起沈惟欽之事,去尋葉氏。

葉氏道:“他來瞧過了,拿著那玉璧倒是端量許久,出神片刻,倒也沒說什麼,道了謝就走了。”又道,“我瞧著他舉動似有些古怪。他一個王孫,怎忽然想起看沈安的遺物了。”

陸聽溪道:“約莫他隻是逛鋪子時瞧見過形製相似的。”

“大抵如此,”葉氏歎道,“沈安也是個苦命的,若他不死,再幾月就能下場考秋闈了。等中了舉,明年就能赴考春闈。”

“誒,魏國公世子也是明年考春闈,若沈安不死,說不得還能跟謝家世子成為同科進士。”葉氏感喟。

魏國公世子考個進士自是手到擒來,沈安的學問能否與世子一較高下她不知,但她聽先生說過,沈安明年金榜題名也是大有可能的。

那進士豈是好考的?天底下讀書人不知凡幾,三年考一回,統共就錄那麼些人。縱是勳貴之家,出個舉人老爺也是要擺酒慶賀的,遑論進士。

老爺早先就提過認沈安當義子的事,隻是被沈安婉拒了。也不知他怎麼想的,若成了陸家義子,他將來行事豈不更方便些。

她當年本也是對混子出身的沈安百般厭惡,但後頭發現此子倒也不壞,又是個極聰明的,也就對留用沈安一事未再多言。

淘淘這也算是結了善緣,隻是可惜了沈安,就這麼死了。

浴佛節後不久,崔鴻赫的父親就來陸家跟老太太委婉提了崔鴻赫與陸聽怡的婚事。

老太太起先聽得雲裡霧裡,後頭回過味兒來。

崔鴻赫這是早就瞧上她那大孫女了,隻是崔家與陸家家世不匹,又忖著自家如今隻是個舉人,不好來表意。

老太太思及老太爺歸期在即,便回了崔家說等老爺子回來一並商議。崔家也知陸家這多半是能應下,歡喜作辭。

孫家那頭給陸家五個姑娘都遞了帖子,但陸聽怡因著自家婚事蹀躞不下,並未應邀。

往孫家赴約的路上,陸聽芝與陸聽溪說起大姐的婚事,陸聽惠在一旁道:“依我說,姐姐也是想不開,這門親有什麼好的,寧為貴者妾,不為窮人妻,人總要往上看。”

陸聽溪見她這個二姐難得心平氣和說話,倒是真心為陸聽怡考慮的模樣,道:“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尋個合意的信靠之人,比什麼都要緊。”

陸聽芝看向陸聽惠;“不知二姐將來打算尋個什麼樣的夫婿?”

陸聽惠聽見這話,來了興致:“自然是……綸表哥那樣的。”

幾人麵麵相覷。

陸聽芝道:“我怎生聽著二姐這話的意思,竟是有把握與綸表哥議親?”

陸聽惠掠視一圈,壓低聲音;“我告訴你們一件事,你們莫要說出去——舅母那日跟我透了個信兒,說會為我與綸表哥牽線,這事兒啊,十拿九穩。”

實則任氏並未說什麼十拿九穩之類的話,不過是給她透了些許牽線的意思。

陸聽芝驚呼:“胡說!綸表哥得多瞎才會看上你!”

陸聽惠不服:“你嚎什麼嚎,那可是我親表哥,我們親上加親也是常事。再者說,你們難道沒發覺貞表姐近來與我頗為親近?母親出事後,綸表哥還這般儘心儘力地奔走,你們難道沒瞧出點什麼來?”

陸聽芝聽得毛骨悚然:“你不會是想說他對你有意吧?我反正是不信,那永定侯世子腦子又沒毛病。”

陸聽惠輕哼:“等我回頭成了永定侯府的世子夫人,你可不要來巴著我。”

侯爵可是超品二等爵,她若嫁了孔綸,將來就是侯夫人,不論朝會還是慶典,她都能穿著超品二等爵夫人的禮服,立在命婦前列,力壓一眾比她年長許多的命婦。

那是何等榮光,何等快意!

陸家先前跟孫家無甚交情,祖父出事後走動倒多了起來。陸聽溪跟孫家幾位姑娘不太熟,到了地方後,起先有些拘謹,後頭漸漸就熟絡起來。

在座的都是一群年歲相當的小姑娘,聊到興起,便沒了拘束。

孫懿德的孫女名喚孫瀅,跟陸聽溪聊得很是投機。她見陸聽溪並不儘興,知她揣著心事,拉了她道:“我聽祖父說,有位貴人要往通州去一趟,保障令祖安然回京,你且安心便是。”

貴人?

陸聽溪心中一動,忙問:“不知可否細細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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