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幼娘這安得什麼心呢!
他若不是種藥種了十年,怕是真被她糊弄過去了。
這方子上有好幾味看起來沒什麼聯係,然而放在一起,卻有讓女子避孕的作用,避子湯若是用久了,怕是以後真是生不出來了。
餘隱隱隱感覺,不止他在打謝晉懷的主意。
王幼娘怕是也在打餘妙的主意……
把他們家當備胎。
或者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就是餘妙了,然而餘妙又不能生孩子,惡毒之致。
想他也隻不過是想想讓她兒子入贅,而她……
同樣是女子,他不信,她不知道,生兒育女對女子的重要性。
餘隱臉色沉了沉,將方子遞給餘妙道:“你拿著這方子替我抄一份,我去問問太醫,記得,沒得出結果之前,這方子千萬彆用知道嗎?”
餘妙點頭。
乖巧的去案上抄了一份。
餘妙三歲起便開始跟著餘隱學習,無論是學問,還是書法,都是可圈可點的,可惜她生錯了時代。
餘隱望著餘妙的字,嘴角不由勾了勾道:“妙兒,你可有想過,若是有朝一日,也能像廖夫人那樣,出書立傳?每每世人提起時,都能豎起大拇指?”
餘妙心頭一驚,不可置信地望向笑盈盈的餘隱。
父女兩人對眼了十來秒,餘妙心裡的驚,慢慢變成了喜,然而,自從便有良好教養的她,依舊矜持地小聲開口:“爹爹覺得女兒可以嗎?”
“自然!”餘隱抬頭,傲然道:“私以為,我家妙兒不比他廖家的姑娘差。”
本朝開國至今,甚至曆史上數得著的朝代,夫人的前頭,均加的夫姓。
可廖夫人卻偏偏用的自己的姓氏。
足以說明,對方的地位與身份,隻可惜廖家男兒無能,餘隱初入京都時,廖家是京都有名的老牌世家。
饒是經曆了皇權更跌,依舊穩穩的擠進了前十。
當時的廖夫人還未成親,可已經才名遠播。
餘隱當時新婚,因為多瞧了幾眼廖夫人的字,差點被彭珍娘罰去跪搓衣板。
不過,廖家這幾十年,也僅出了廖夫人這麼一個女兒。
餘下的餘隱便不再多說。
至於男兒,更是
拿不出手,如今通通在家吃老本。
廖夫人這兩年身體不好,深居簡出,餘隱覺得,以餘妙之才,科舉考不成,那便另僻出路吧,剛好廖夫人退下去了。
這兩年京中冒出來的什麼才女,寫得詩都是狗屁不通,所以,從未有人在每年的端陽詩會上連坐兩年的。
餘隱把自己的看法簡單地說了一下。
餘妙是挺心動,可一想到自己平時出去,因為長相的原因,連個朋友都極少。
她若是出了字帖有人買嗎?
餘隱笑道:“這有何擔心的,誰出書的時候,會用真名?更何況,字帖看的字,又不是臉你說是嗎?更何況,我從未認為我女兒長得醜,隻要你努力減肥,瘦下來定是個美人兒,想我當年跟你娘成親的時候,大家還一致認為我們有夫妻相呢!隻不過後來我越來越胖,你娘卻幾十年如一日,是以,我們兩人才越長越不像。”
餘妙聽得直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