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說完,就將自家的婆婆和孩子給拉走了。
四老太太比二老太太心眼多,哪聽不出餘隱的意思,也帶著孩子們走了。
送走眾人,餘隱長長地吐了口氣。
一扭頭卻見餘老太太斜眼瞪著他,看餘隱看過來,手裡的東西直接砸了過來,“小兔嵬子,你是半點都不跟我商量,把一年幾百兩都給送出去了。”
“你就沒想過,給妙兒和小魚兒留一些?”
餘隱邊躲閃,一邊道:“我這也不是為了圖個清
淨嘛。”
主要是,他還真想回去辦個書院,如今跟族裡人打好關係,將來回去也是有好處的。
至於奉祿那點銀子,目前來說,他完全沒看在眼裡。
等生發水開始賣了,他就更不缺錢了。
酒啊、果子啊,這些哪一樣不比奉祿多。
“你清淨了,你也不看看他們都是些什麼貨色,當年差點把咱們娘仨給生吞活撥了,你現在倒好,一出手就一年幾百兩……”
餘老太太氣得想抽他。
餘隱抱著頭,苦哈哈道:“娘,這銀子咱們不白出。”
“不白出,還能要回來?”
餘老太太氣得脫了鞋就朝他砸了過來。
餘隱躲到門外,道:“娘,您消消氣,我去青龍觀,那道長告訴我,兒子現在是本命年,好事不上門,壞事一大堆,若能破財消災,那日後的二三十年必定順順當當的。”
“我給族裡捐銀子辦族學,這不也是替自己積得行善,保平安嗎?”
餘老太太:“……”
餘隱這事跟餘妙商量過。
當時餘妙隨口一說,他可以辦個書院。
餘隱略一思索,便覺得,即不得罪老家來的親戚,又能讓人順利的回去,估計是得破點財才行。
直接送銀子打發走,他們肯定不甘心,一波又一波的來。
不如直接從這些孩子身上下手。
都養到十來歲了,誰樂意突然換個父母。
父母肯定也舍不得孩子,不如就直接在家裡辦個族學,這樣自己又有好名聲,又能讓這些人打消給他過繼孩子的念頭。
你去讀書,你將來封的就是自己的父母。
你過繼到我們家,即使再大的榮耀,那也是我餘隱的兒子。
所以,隻要不傻,哪一點更好,他們不是不會想。
更何況餘隱這個族學,也並非隻收姓餘的,他打算將村裡樂意讀書的孩子都收過來,不過他們是要收學費的。
然而,這學費要比彆家便宜許多。
左右這是先攢點名氣。
到時候他回家辦個書院,借著這個名氣,應該更快。
到時候,把族學再廢掉,讓族裡的孩子到書院裡讀書。
其實計劃很好。
就看到時候如何實施了。
他再趁著了近這段時間,將這些幾個小子的三觀給糾正過來
,二老太太和四老太太再蹦噠也沒什麼用。
出了餘老太太的院子。
餘妙道:“爹爹,您餓不餓?”
餘隱點頭,“時候不早了,隨便吃點得了,明日宮裡舉行馬球賽,你帶著小魚兒一道去瞧瞧。”
餘妙笑道:“爹爹,是想讓我們去給您加油吧!”
餘隱伸手彈她,“少說話多做事。”
餘妙吐了下舌頭,正色道:“爹爹,明日記得把玉錚道長給您的平安符帶上。”
餘隱拍了下胸口。
平安符他拿到手,就戴上了。
馬球賽雖然是宮裡舉行的,但是比賽場地卻是在宮外。
餘隱因為要比賽,早早就過去了。
餘妙等小魚兒起床後才走的。
本來餘老太太也要去,結果二老太太他們來了,餘老太太隻能在家裡鎮著。
餘妙跟彭老太太在約定地點彙合,直接拉著妹妹上了彭家的馬車。
老太太有好幾天沒見過兩孩子了,這一瞧不由的眼前一亮,幾日不見餘妙好像又白嫩了不少,最主要的是比在彭家時又瘦了些。
穿了件素色的衣裳,整個人透著股靈氣。
彭老太太頗感欣慰。
今日的馬球賽,達官貴胄來了不少人。
餘妙一下車,好巧不巧碰到了她那了個前未婚夫張東遠扶著自己的新婚妻子柳氏下了馬車。
雙方一對眼,餘妙立刻彆過目光,將彭老太太給扶了下來,輕聲道:“祖母小心些。”
兩家的馬車中間隻隔了一家的,張東遠一時間都沒認出餘妙來。
隻覺得小姑娘挺麵熟,直到餘妙出聲,他才驚覺——哎呀媽呀,被我拋棄的那個?
天啦,她經曆了什麼?
以前圓圓滾滾,見人就害羞、臉紅,特彆笨拙的少女,突然間就……
不止苗條了,氣質也變得落落大方。
舉手投足之間,自帶一股大家風範……
“瞧什麼呢?”柳氏一巴掌呼到了他的後腦勺上。
柳氏自小習武,手勁兒比一般的男人都大,這一下拍得張東遠腦袋嗡嗡直響。
連連道:“沒什麼,沒什麼,突然想起,來的時候瞧見你近日喜歡吃的糖葫蘆,忘記給你買了……要不,我現在就去。”
柳氏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去做什麼,打發人去就是了
。”
說完,吩咐了一聲身旁的隨從,便挽著丈夫一道向看台走去。
張東遠想不通,他與餘妙才多久沒見麵呀。
如今的餘妙卻已脫胎換骨。
雖然相比於時下流行的削瘦還差一些,可餘妙身上那份溫婉,怎麼都讓人移不開眼。
張東遠的心像貓抓一樣。
手裡雖然拉著柳氏,可一顆心早就跟著餘妙飛了,趁著找位置的時候,將看台掃了一圈又一圈。
柳氏伸手掐了他一把,“相公,瞧什麼呢,今日說好了陪我看比賽的,可不許跟你那些朋友、同僚什麼的去飲酒作詩。”
張光遠疼得直抽氣,還得笑著安撫道:“那是自然,放心吧,今日隻陪你。”
柳氏笑道:“相公,你看那位應該是彭家老太太吧,她身邊的那個女孩兒是誰呀,看著挺麵生的呢!”
她微揚著下巴一點,剛好是餘妙和彭老太太的方向。
身後的丫環抱著小魚兒,老太太由餘妙扶著,一行人正在往前走。
張東遠腦子裡轟的一聲,深吸了口氣,頗有點狼狽道:“大概是彭家的姑娘吧!”
柳氏冷笑道:“彭家我怎麼記得隻有一個姑娘,今年不過十三歲,跟著父母去出京了,如今怕是在揚州聽小曲兒吧!”
張光遠:“……”
“真沒想到,你餘家的表妹長得還挺漂亮……”
柳氏一開口。
張光遠立刻收回了目光,緩緩道:“她有什麼漂亮的,哪有你漂亮。”
兩人正說著,隻見一個身著薄荷色小襖的侍女走到了餘妙的彭老太太的麵前,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餘妙一行人就跟著對方走到了不遠處的一個棚子裡。
這一幕看到的不止柳氏和張東遠。
“安陽公主?”柳氏一張臉幾乎扭曲起來。
站在他們的位置,能清晰地看到,彭老太太和餘妙進了安陽公主的棚子。
一向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安陽公主,居然起身相迎,並且笑著拉著餘妙的笑,還順勢捏了捏小魚兒的小胖臉。
張東遠:“……”
這特麼到底怎麼回事?
餘家什麼時候搭上安陽公主了?
許多人雖然不認得餘妙,但是安陽公主和彭老太太眾人還是認得的。
這麼一推,瞬間就猜到了餘妙的身份。
一向深居簡出的安陽公主今日一出現,本來就吸引人了許多人的目光,如今又見她主動邀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姑娘到自己的棚子裡聊天喝茶看球。
一時間,整個球場的人都炸了。
什麼比賽先靠邊站吧!
安陽公主是被下了降頭嗎?
直到二公主到來進了安陽公主的棚子,眾人才將話題從餘妙的身上挪開。
作者有話要說:二老太太:說過繼,說過繼,說過繼……
四老太太:貌似這樣更好,噢耶!
三太太:附議樓上。
二老太太咬牙:你個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