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海上又飄了一個來月,眼看著馬上就要到家了。
突然瞧見一艘船遠遠的駛了過來。
餘隱拿著望遠鏡一瞧,隻見船頭站著陶新城,看到他們的船,對方立馬歡呼一聲,而後揮著旗子,亂打一通。
餘隱黑線。
果不其然,旁邊另一個人將旗子拿過來,打了一通旗語。
餘隱一驚,扭頭對衛國公道:“情況不太好。”
衛國公接過望遠鏡,對方又將旗語打了一遍——倭寇來襲。
衛國公麵色一沉,罵道:“這群王八羔子,還真趁咱們不在,過來偷襲了。”
餘隱微微觸眉,拿著望遠鏡又瞧了幾遍,此刻已經離濱海特彆近了,如果真打起來,不可能這麼平靜。
他把自己的猜測一說,衛國公也是一愣。
商老反道:“怕是倭寇來的並不是濱海。”
濱海自打前年受了重創,重建之後,便有了自己的水軍。
此次出海,隻帶了六百來人,衛五還在家裡鎮守,手下有差不多七八千水軍,如果再加上城裡城外的陸軍,差不多兩萬人。
這兩年來,衛五日夜帶兵操練。
所以,倭寇估計是來過,但是卻被打跑了,害怕了之後,又去搶彆的地方了。
餘隱心頭一凜。
命人加速回程。
果不其然,待落地時,陶新城急道:“大人涑海和東臨城紛紛求助,讓派水軍增援,說是倭寇,已經不止一次過來了。”
“大人,你們總算是回來了,謝天謝地!阿彌陀佛,神仙保佑。”
衛國公道:“派人去了嗎?”
陶新城苦笑:“咱們本來人就不多,再派過去,隻怕倭寇打過來,不過衛將軍還是各自增派了一千水軍,兩千陸軍過去了。”
“所以,咱們才在這裡日夜守著,萬一有倭寇進犯,便立刻回去報。”
餘隱還以為陶新城算準了他們要回來,在這裡接應,原來是在看有沒有倭寇。
不過一想也對,倭寇在海上吃了虧,肯定得找地方補回來。
餘隱了磨牙,必須儘快把他們連根拔起才行呀。
衛國公道:“你去告訴老五,讓他即刻再兵去增援,這邊交給宗慶即可,再有咱們這邊也不能放鬆。”
陶新城
立刻騎馬回城了。
餘隱他們這邊有幾十船的貨物和銀子。
也怕倭寇這會子過來搶,於是,楚宗慶他們一下船,立刻又能嚴陣以待起來。
同時調了不少的人馬過來。
幾十船的東西拉完,用了半不多半個月的時間。
還好回來後,他們就不缺人了,直到船上的東西卸完了,餘隱那顆心才算放進了肚子。
望著放在海岸邊上的船,餘隱突然道:“老衛,咱們可否在這兒建個港口。”
有了一次的成功,接下來的路就順利多了。
衛國公點頭,“可以考慮一下。”
一件事情一旦有了計劃,操作起來就順利多了。
臨近年關,這事肯定得明年才能實施起來。
貨物一車一車的運走,在他們回歸半個月後,傳來消息,在涑海衛五帶人已經與倭寇打過兩次了,均獲得了大勝。
東臨那邊的倭寇也不敢再犯,不過過去支援的水軍目前回不來。
那邊想讓過去的人幫他們也組建一支水軍,起碼待下次再找來時,也不會措手不及,隻有挨打的份了。
倒是衛五再過十來天就能回來了。
餘隱在衛五回來的前一天,收到了商老板給他送來的銀票。
足足五萬兩之多。
這算是此次出海賺的第一筆錢,在年前,陸陸續續收到了幾筆,加起來差不多有十來萬。
到了第二年三月份,這筆錢算是全部歸檔。
共計三十二萬八千兩。
餘隱仔細一算,忍不住滿頭黑線,還以為自己賺錢了,不料也隻是持平而已。
這三年來,他們不斷的造船、水車和武器,這三十二萬八千兩,隻夠填補這一塊的空缺。
所以,目前還是虧損狀態。
由於年前倭寇在涑海和東臨城的出現,引起了許多沿海城市的重視。
紛紛向濱海求助,關於組建水軍事宜。
一時間濱海的水軍可謂炙手可熱。
為此衛五還特意寫了份資料,順著邸報發往各種,離濱海近的城郡還會特意派人過來學習……
餘隱望著空空如也的財庫,一邊喂大黃吃果子,一邊對衛國公道:“他們這樣學習,能不能交點學費呀,一來幾十個人,除了管吃管住,還得教本領。”
天下哪有這等好事。
他們讀書還要交學費的。
嶽大人噗的一聲,把嘴裡的茶給噴了,“交啥學費,人家訂了戰船。”
雖說戰船這塊有朝廷拔款,但是那也隻是杯水車薪。
而且這種東西造起來速度並不快,沿海城郡少說也有幾十個,戰船這玩意,要是再造幾十個,嶽大人感覺自己兩輩子都得搭上。
所以,除了擴大生產規模之外,還得讓彆處也開始建造。
是以,工部造過船的這幾位,一時間身份水漲船高。
不過大家平時都是一起研究,這其中劉二老爺和嶽大人是主心骨,所以旁人就是出去了,也不一定能造得好。
所以,這船還得在他們這邊造,隻不過陸陸續續的招了許多人便是。
濱海這座曾經人人避之不及的地方,目前算是除了京都以外,最最最繁華的城郡。
餘隱在船上利用大小齒輪改造的水車,在經過兩次建模試用之後,也正式進入投產,比原先的水車速度上快了許多,同時又節省了不少人力。
海港也在開了春之後,馬不停蹄的建了起來。
為了應援,餘隱還特意向周邊的幾個城郡請調了人馬過來。
人流量一增加,各行各業就開始增多,無論是酒樓,還是客棧,走南闖北的生意人,更是數不勝數。
為了防止有不法人員混進來,守衛要求更加的嚴格。
餘隱這次回來,深深地感覺,濱海活過來了,真正的活過來了。
餘隱出海回來的,頭天下午,陶新城就把餘妙給他的信件都帶了過來。
不到一年的時間,女兒給他寫了二十來封信,頻率大概是半個月一封,除了家裡的一些碎事之外,還有提到兩位老太太的身體狀況。
以及京裡發生的幾件大事。
目前已經奔六歲的小魚兒,嫣然成了一個大姑娘。
舉止文靜,體態端莊,自然小姑娘跟父親和姐姐都不一樣。
屬於小時候胖,目前已經瘦下來了。
餘妙每個月都要給她畫一幅畫,通過對比,餘隱驚喜的發現,小魚兒是真的越來越漂亮,越來越有範兒了。
原先還挺擔心,會不會變成悍婦。
完全沒影兒的事。
餘妙的遊記在二月份的時候正式出售。
還特意給餘隱寄了一本,裡
麵大幅的描寫了濱海這座城的變化。
在五月份的時候,青龍觀國師大比正式開始。
本次的國師並非隻從青龍觀中選。
史家那位才華出眾的公子也在其中,還有其餘幾個道觀的佼佼者。
餘妙信裡提了幾句,隻說司傑最後以絕對優勢取勝。
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史家就開始跟青龍觀鬥了起來,還有人散播謠言說司傑是史家大老爺的私生子。
不為家族爭榮譽,卻跑到青龍觀去了。
史家人卻十分大度的表示,都一樣,都一樣,左右都是史家的人。
甚至還開壇祭主了,表示這一屆的國師是他們家的人。
餘隱看得窘窘有神。
這特麼有多不要臉。
豈知,祖沒祭完,一場大雨把史家人澆了個透心涼。
而司傑更是直言,自己當時來投親,史家人不但將他拒之門外,還處處威脅,如果他再敢來,就打斷他的狗腿。
若不是餘隱收留,替他請薦信,他哪有今日的風光。
京裡的吃瓜群眾,對這種神反轉看得津津有味。
甚至有許多人知道國師是單身的時候,還想通過史家來牽線搭橋,豈知,史家前腳剛收了禮,後腳就被司傑給打臉了。
眾人:“……”
更有趣的是,皇帝還想給自家閨女賜婚。
不料司傑當場拒絕,並且表示自己已有了喜歡的姑娘了。
待對方父親歸家,便去提親。
眾人一聯想到,國師親口承認自己被餘家收留之後,默默淚目,為什麼被人搶了戲。
餘妙信裡表示:“爹爹,他本來是要提親的,不過卻被女兒阻止了,因為女兒想讓爹爹回來,再作定奪。”
餘隱吐血。
這哪是讓他守奪,這是等著向他示威。
臭丫頭,學會玩心眼兒了!
不過司傑這種身份和地位,直接抖出自己的身世,還是挺令餘隱佩服的。
當場拒婚這事,更令餘隱刮目相看。
餘妙在信裡還提了下餘隱的果園子,自打餘隱走後,長貴就接手了,果子和果子酒都賣得不差,每年也有六七百兩的進項。
不過他那個生發水,皇帝已派呂公公過來送了幾次銀子了,前前後後差不多一萬兩。
餘隱瞬間感覺,自己有錢了有錢了有錢了
……
陶新城坐在旁邊,見餘隱一會笑,一會兒罵,好奇道:“大人,大姑娘都寫了什麼呀,您這麼……”
感同身受,表情失控。
餘隱白了他一眼,“你怎麼還在?”
陶新城委屈,“您也沒說讓我走呀。”
餘隱:“……”
你一個正五品的官兒,還需要彆人吩咐你?
而且他看的是家書好嗎?
難道還想跟他討論一二。
不過陶新城確實有事想跟他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