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01貢品-21(1 / 2)

因唐餘是男子,剛才為素琴診脈時是將床幃紗簾放下來的,那素琴側躺著,未施脂粉神情困頓,麵目容貌隔著簾子其實看不太清。不過素琴說話有氣無力,若真是裝的那絕對是影後級彆。

安如昔是相信唐餘的判斷的。她這個身體能夠感覺出素琴不會武功,目測黑化度為零,顯然是不會在脈象上作假,那素琴一定是中毒了。至於是否真是她密室裡的那種毒“百日斷魂”,在沒有現代化檢測設備的時代,怎能輕易下定論。隻能是死馬當活馬醫,安如昔猶豫著是不是要抓住這個機會,賣人情給素琴。

當然如果她提供的解藥真能將素琴治好,宴會上的事就容易談了。可若素琴並非平白遭牽連,而是旁人有目的針對性的下毒,那麼若在這個時候她幫了素琴,會否惹上麻煩呢?

唐餘並不知長公主在思量權衡什麼,他隻是從自己熟悉的角度分析問題。首先宴會上若能有素琴相助,他肯定是會受益的,長公主願意提供解毒的藥方,將這人情送出來,他為何不受?至於素琴是被人故意下毒,還是去薛府的時候遭了牽連,他才不用管。那些旁人恩怨,大不了將來都由長公主兜底。

他問薛府情況,無非是想從長公主的描述中判斷其對薛府的態度。結果發現長公主竟然對於薛府並沒有世人傳的那種執念,隱約還透著一種陌生。安重意下旨將長公主賜婚給薛昴,薛昴一直不肯回京完婚,長公主因此戴發修行不再談婚論嫁,於府中養了一眾美男都是因著情場失意性情才變得如此“脫俗”。

唐餘不免懷疑,薛昴不娶長公主這事,對長公主而言沒什麼大不了。什麼戴發修行雲雲全都是推脫婚假的幌子,長公主明明是有大誌向,壓根不想那麼早就草率嫁人吧?至於偷偷回京參加壽宴的薛昴也未必真是怕撞上長公主引來尷尬,根據唐餘掌握的資料這位大雍北疆兵馬大元帥薛昴,絕非表麵上那般癡情良臣模樣。

唐餘骨子裡並不喜歡依賴旁人,雖然目前受製於長公主,有幾□□不由己,可是既然打算從長公主這裡開始施展自己的計劃,那出謀劃策為主分憂就是應該的,起碼不能眼看著讓彆人占了長公主的便宜。要占便宜也是自己獨占才對,他可不是隻靠顏麵和琴藝混飯吃的一般小白臉。

就像長公主剛才問他的,這麼好的時機,怎麼利用才能換來最大的好處呢?唐餘想的明白,長公主得了好處,就相當於自己也能沾光。要不讓長公主在給素琴的解藥裡再下點其他毒藥?以便拿捏住素琴的把柄,將來若真是素琴的仇家算計,長公主這裡也好歹是有談判的籌碼。

安如昔看著唐餘的黑化度繼續提升,不免懷疑讓他出主意是不是可靠,一個不留神不會被他玩壞了吧。可是唐餘對她的信任度竟然也隨著黑化度提升了1分,目前為止已經累計3分了。安如昔其實很知足,雖然愛戀度那個值始終在0分,好歹不是負分吧。

唐餘並沒有直接說出建議,安如昔也知道在素琴的臥室旁邊議論此事並不妥當,隻好先將方子說了。她是照著腦海中的解藥配方輕輕在唐餘耳邊念,唐餘卻並沒有直接聽寫記錄。

等長公主將長長的拗口藥方都說完了,又過了片刻,唐餘才鋪開紙筆,裝模作樣仿佛是他自己醞釀了許久的醫案,一一將藥材和用量寫了出來。

唐餘的字不似管笠的中規中矩,也並不是現代醫生那種潦草隨性,而是筆畫間蘊著靈秀,字字清晰可辨,一行寫下來透著一股一氣嗬成的俊逸灑脫,讓人看著賞心悅目。這字,定然是專門練過的。

安如昔看著羨慕不已,她這輩子怕是不可能練出這樣的字了。除了唐餘的字,安如昔對唐餘的好記性也是很驚訝的。那麼複雜的方子,她照著念一遍已經很吃力,唐餘聽一遍就能一字不差的記下來,簡直是學霸碾壓學渣的節奏。

唐餘顯然並不覺得聽一遍就能默寫下來一個藥方有什麼值得彆人羨慕的,長公主殿下不是也將那些奇門毒藥和解藥熟記於心麼。先生一直說世上聰明人很多,千萬不能小瞧旁人,尤其是女人。

長公主武功高的離譜,心思非常人能及,絕不是人前表現出的廢柴樣子。她與他,某種程度上,真的很像。他不免生了幾分惺惺相惜之意。

安如昔再一次被突然漲了1分的愛戀度驚嚇到了。都說女人心思難測,唐餘這種黑化度較高的男人的思維模式也實在詭譎,難以常人度之。不過想一想之前係統提示過,愛戀度的分值影響力很不確定,她不免暗暗祈禱,這麼危險的評價因素還是不要繼續漲了吧,隻要控製在不是負分就行。

話說信任度什麼的,她是不是要試驗一下,封閉小空間兩人在一起的那個原理?所以今晚她豁出去了,先不貪戀天音觀內的精良房舍,豁出去了就與唐餘他們一起在觀外紮營。如果素琴中的真是“百日**”,那按照她給的方子配置解藥服用,立竿見影。

她隻需在天音觀盤桓兩日,說不得那素琴就會病體漸愈,主動來求見她表示謝意了。

於是當晚,安如昔就決定與唐餘睡在豪華馬車之中。阿朦及其他護衛隨從在野外搭了簡易的帳篷,安如昔十分慚愧地將嘟著嘴唇滿臉委屈的阿朦哄下馬車,違心地解釋道:“阿朦乖,你還是小孩子,該早早休息才能長身體。我和唐餘在車上,夜裡還有彆的事情做,吵到你睡覺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