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貢品-50(1 / 2)

安如昔跟著三順子從另一條密道去了靜珍郡主府。這條路其實並不比從她那裡來的路簡單, 依然是轉換了幾次房間和暗道。她覺得自己的路癡症完全發作了,徹底搞不清楚方向,萬分懷念現代世界裡的各種地圖導航,同時深切崇拜一下三順子, 這要有多強的記憶力才能連圖都不看,熟記道路和各種不重樣的機關。

當年安重意修建地宮的時候,又是花了多大的耐心和人力物力, 看這樣子是與自己的兒女們府邸都連著的, 或許重要朝臣的府邸也是通的。是為了方便監視朝臣還是說其實他早有有了詐死的計劃,為的是在關鍵時刻通過暗道秘密召見一些心腹大臣,方便來去。

看來自己這位父皇的野心相當的大。

比一直妄圖回南唐繼承皇位的唐餘,不遑多讓了。

三順子帶安如昔從一處偏僻的臥室裡冒出頭來, 關好了機關, 施展輕功悄悄溜去正院前廳。他們人還沒靠近, 就聞到了濃烈的血腥氣。

安如昔能感覺到周遭居然都沒有一個潛伏的高手。

看這宅院的屋宇建製, 應該就是靜珍郡主府的主人院,大白天的彆說連個影衛暗中防護都沒有,便是明麵上的仆從護衛們也都看不到人影, 難道是已經發生了什麼意外?

三順子提醒道:“長公主殿下小心,薛昴在靜珍郡主府裡早有布局, 說不定是想將唐餘殺了, 再嫁禍給彆人。所以周遭閒雜人都被調開了。”

南唐其他皇子殺唐餘或許能互相栽贓,可是這薛昴沒事殺唐餘有什麼用?安如昔心裡頭琢磨著,嘴上卻忍住了沒有問出聲, 腳下加快了步伐。畢竟她的角色是大反派啊,怎麼能關心彆人的生死,險些就要穿幫了。

當他們挑開正廳厚重的門簾,進到門戶緊閉的屋宇之內,先是看到了一地屍體。血泊之中有一個中年婦人瑟瑟發抖,脖子上架著一把滴血的寶劍,另有一個虯髯男子看起來胸口微弱起伏,隻是人已經失去意識橫倒在那婦人腳邊。

安如昔眼尖,看出拿著寶劍的那隻手正是唐餘的。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對那雙手如此熟悉,難道是為他塗抹凍瘡藥膏的時候,除了揩油之外,在腦海中屢次進行不可描述的幻想?才印象如此深刻?

再看唐餘整個身體是以那中年婦人為屏障的,他的衣衫染血不辨本色,原本如墨的長發也泛著一種暗紅的光芒是被血水浸透。他下意識咬著嘴唇,臉色極為蒼白,似乎已經力竭,呼吸虛弱,唯有眼睛睜開著,眸色深邃,手上那把劍拿的很穩。

“唐餘!”安如昔飄然而至,身體已經快過思維,先抬手點了那中年婦人的要穴,讓她不能出聲無法動作,然後就將唐餘拖到旁邊。

她這才發現唐餘的一條腿上還插著一把劍,仿佛是剛才他的腿其實是被那寶劍穿透骨肉釘在了地上。她沒注意直接生拉硬拽,唐餘的那條腿下留了一道新鮮血痕。

看著唐餘眉頭微蹙,強忍痛楚的樣子,安如昔很淡定地收獲了幾十係統積分,於是她決定還是先不道歉了。唐餘一向能忍痛,要不要順手將他腿上的劍拔了?

三順子則去看了一下地上昏迷不醒的虯髯大漢,變魔術一樣手一抹,將那大漢滿頭須發揭了下來,那大漢分分鐘變成了一個俊朗的青年。

“是薛昴。”三順子倒是並不奇怪。

唐餘顯然也是知道的,他沒力氣多說,隻是對安如昔投來一抹問詢的目光。

安如昔便答道:“那位是大內高手三順子公公,自己人。”

唐餘深吸一口氣,緩了片刻,說道:“剛才殿下弄暈的方夫人是薛昴找人假扮,她和薛昴你們仔細審問。另外靜珍郡主或許全不知情,最好考慮一下她的感受。”

“真的方夫人呢?”安如昔好奇地問了一句。

唐餘心說不是已經提示你們自己去審問麼?不過既然吃了長公主的毒藥,他還是收起了獠牙,耐著性子說道:“在下倒是有些線索,不過請殿下允許在下先療傷或者解除在下內力禁製,否則恐怕在下清醒不了多久了。”

安如昔還沒說什麼,那三順子卻已經動容。

三順子先是將薛昴點了穴道,然後身形瞬間挪移到了唐餘身邊,捉起他的脈門,臉上震驚之色更甚,遲疑道:“殿下,唐餘的內力真的被封了麼?這地上五具屍體都是身負上乘武功的影衛,那薛昴雖然沒有修煉內功卻是外功不俗銅皮鐵骨。沒有內力擊殺這五人,還能控製薛昴和那假冒的方夫人,不是尋常一個人能做到的。”

唐餘當然不是尋常人,他可是這個虐文世界的男主啊,男主光環什麼的總要閃耀一下的。

“我封了他內力之後,我師傅前兩天又封了一遍,按說短期內唐餘是不可能恢複內力的。”安如昔低聲答了一句,又問道,“唐餘,這府裡黑羽衛的人呢?”

唐餘像是早料到會有此一問,微微一笑:“那五人是我一人殺的,若是內力在就不會如此狼狽了。剛才我聽到殿下的腳步聲,便提前發了個信號,讓本來快要趕到的黑羽衛的細作先避開了。萬一薛昴還有後手,靜珍郡主那邊也要人照應著。”

安如昔從未懷疑過男主的武功和能力,而且對唐餘這個解釋並無質疑,反正唐餘不想讓她見到黑羽衛其他人,她不見也罷。如果真要找,她可以用積分從係統兌換信息。不過作為上位者,她無需事必躬親將每個底層人員都了解清楚,她隻用確認唐餘的目標與自己一致,至於唐餘用的是誰,怎麼去用她就不會過多關注和乾涉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