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昔凝神感受,確認那乞丐並不會什麼上乘武功,莫非是曾經被她禍害過的人,或者是原本在京中,見過她容貌的?
畢竟一路上,哪怕窮鄉僻壤也少見乞丐,許多青壯流民隻要有手有腳,都被組織去開荒種地。老弱傷殘有官府和民間辦的善堂收留,不愁溫飽。
這究竟是哪裡來的乞丐?
安如昔立刻吩咐手下侍衛,趁著天黑沒人注意將那乞丐打暈了弄乾淨,帶到她麵前。難得他鄉遇故人,正覺得無聊呢。
那侍衛先前還有些納悶,長公主怎麼竟然看上了一個又臟又臭的乞丐,結果將人從頭到腳拾掇乾淨了發現原來是一位美男子,還似乎有點眼熟。
安如昔抬眼看著那跪在麵前美男,歎了一口氣道:“鄭丘,我還以為你早被歹徒殺了,沒想到你命大還活著。前些天有個刺客冒充你身份,就在我府裡行刺南唐四皇子。你趕緊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安如昔說這話的時候,唐餘是低眉順目就站在她下首位置的。唐餘麵上看著很無害,其實心裡窩著一股邪火,總覺得那鄭丘長了一張女人臉,身材卻又是成熟男人那種高大骨架,怎麼看怎麼彆扭,還不如剛才胡子拉碴乞丐模樣更順眼一些。
唐餘知道自己這是嫉妒,嫉妒長公主這麼長時間還惦記著鄭丘的生死,不知道多久沒見卻能一眼就認出鄭丘這個人。可見這人一定是有某種彆人取代不了的特色,讓長公主印象深刻。
不過唐餘也挺納悶,按照黑羽衛的操作模式,如果刺客頂替了某個人的身份,那原身正主怕是早就死透了免得橫生枝節留下隱患。這鄭丘又是如何能逃脫的?
鄭丘根本不敢抬頭,空長了一張好看的臉,卻是膽小如鼠,哆哆嗦嗦說道:“臣……求長公主殿下饒命!”
“要殺早將你殺了,怎麼會留你廢話?快講,你是怎麼逃出我府裡的?”安如昔故意含混了一下言辭,她看那鄭丘沒有半分黑化度,或許是運氣好從歹徒手裡走脫,也可能當初就是被人騙出長公主府的,壓根不知道身份被人利用。
鄭丘喘息了好一陣子,才算是從驚恐中回過神來,斷斷續續將之前遭遇講了出來。
原來真讓安如昔猜到了一點端倪。
鄭丘在長公主府裡並未被限製自由,隻是他一向很宅,又怕隨便出門再遇到那將官仇家,進了長公主府一直深居簡出,整日在房裡研究他喜歡的冶鐵高爐的設計圖。那一日他忽然想起,自己以前有本研究筆記借給了朋友,如今這一項研究正在緊要關頭,需要參考那筆記。他就向管笠知會了一聲,說外出訪友,快則一天,慢則三五日肯定回來。
那朋友滿口答應還筆記,還邀他去了一處私密的書寓(文雅的有美女陪吃喝玩樂的場所)消遣,卻不知為何一覺醒來,他身上值錢的全都沒了,包括長公主府裡的身份銘牌。那本筆記和朋友也都消失無蹤。
書寓的管事找他要賬,他哪有錢還?於是被一幫凶惡打手剝光狠打了一頓,賣給了人販子抵債。那人販子正是向西邊賣苦力的,鄭丘被打的鼻青臉腫全身上下就給留了一條褥褲,哪還有翩翩公子的模樣。他嘴笨說話不中聽,又是瘸了一條腿的,人販子覺得不賺錢也沒那耐性,從不覺得這個連衣服都沒有的瘸子是與權貴能扯上關係的。
鄭丘不聽話,人販子就打,從不給吃飽飯,他瘸腿跑不快,逃一次被抓回來揍一頓,掙紮幾次走到這西邊邊陲,仍沒被賣掉,風寒高燒病的快死了,人販子才認倒黴將他拋棄在路邊。
結果鄭丘命硬,竟然自己挺過來了。
這個時候,鄭丘並沒有想過回去京城。一來是怕當年那仇家,二來畢竟他這已經算是不告而彆私自逃走,哪怕是身不由己,他也無憑無據無法自證清白。他聽聞長公主素來殘暴,怕自己回去就是送死。於是索性把心一橫,打算一路乞討去西戎。
鄭丘唯一在世的親人,就是妹妹鄭舒,當年以宮女的身份隨同嫡長公主一起去了西戎。他琢磨著西戎天高皇帝遠,自己投奔了妹妹,說不得就能過上安穩日子。
誰知這麼巧,他在如此落魄之時,又遇到了長公主。
長公主殿下,莫非就是他命中的貴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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