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貢品-60(1 / 2)

安如昔心說, 怕什麼來什麼,看來要先去西戎一趟了。

西戎王,也就是嫡公主的夫婿,安如昔的姐夫, 記得隻是三十歲上下的年紀,怎麼突然就病危了呢?安如昔接到的消息是要傳去京中的加急加密快報,官方正常渠道還沒有任何風吹草動。或許是西戎王庭內部有了什麼變故, 西戎王“病危”之後, 就該是“駕崩”了。

想起那個素未謀麵的小侄子,出生時就沒了母親,如今父親也岌岌可危,在皇權爭鬥的核心, 一個年幼孩童如何自保?安如昔頓時有些焦慮了。

安如昔趕緊將唐餘抓上自己的馬車, 詢問一下他對西戎那邊的見解。

唐餘跪坐在長公主麵前, 禮儀姿態做的十分完美, 表情也是誠摯而溫順的,言辭卻是一本正經討價還價:“長公主殿下,在下的確有一些彆人可能不知道的西戎內幕消息。不過在下也很想了解一下鄭丘究竟有何本事, 讓殿下如此費心照顧。”

安如昔本來是打算將情況和唐餘說明的,畢竟讓唐餘保護鄭丘, 就需要一個能讓唐餘信服的理由。不可能是看鄭丘長的美, 這麼淺薄的緣故。但是安如昔並不喜歡被唐餘以此為條件,討價還價的感受。

安如昔有恃無恐,冷著臉提醒道:“算算日子, 你快毒發了吧?西戎有什麼內幕,我到時再問你也不遲。”

長公主這是不喜歡被人拿捏啊,唐餘也不知自己為什麼,很喜歡長公主這種性格。如果是那種軟嬌溫柔的,他略用用手段便能予取予求,他反而覺得沒什麼挑戰,無聊。當然有聊的長公主,發起狠的時候,實在是,很難應付。

毒發應該就在這幾天了,唐餘的內傷才好了七八分,他思量著這次毒發要不要以內力硬抗試一試,萬一能忍的住,或者少吃一點解藥也好。每一次省下一點解藥,一次次積少成多,說不得他能提前攢夠了後續的藥量,早一點脫離長公主的控製,他占一次先機讓她措手不及?

安如昔發現唐餘的黑化度又上升了一點。他一定又再琢磨新的陰謀詭計。她要不要每一次都不給他足額的解藥,讓他吃點苦頭,以後就知道在她麵前乖巧聽話了?

唐餘換了一種方式,半真半假模仿管笠那種嫉妒的口氣,委屈道:“雖然容貌上鄭丘的確有幾分可取之處,不過他到底不如在下年輕耐看禁得住折磨吧?為何殿下對那鄭丘念念不忘?殿下難道不怕在下嫉妒他,偷偷整治他麼?”

唐餘剛才的壞主意難道要用在鄭丘身上?若是針對管笠,安如昔倒是還真能繃得住不去理會。可是鄭丘不同,那就是一個單純的理工男,千萬彆被唐餘給折騰廢了。

她趕緊轉移矛盾道:“我忽然有點想管笠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辦完了北疆的差使,外公那邊硬是要他去,明知道我離不開他的。我想寫信叫他來,還是他用著順心,不像你總是討價還價。等管笠來了,讓他照顧鄭丘。你還是跟在我身邊,好好養傷吧。”

原來管笠被派去了北疆。唐餘略一尋思,就猜到了薛昴落網之後,北疆那邊要有一番動作。廖家讓一向代表長公主的管笠去北疆辦事,而長公主卻低調出行去了西戎。所以大雍為了維持wen定,十有九成最終不會揭穿薛昴的肮臟勾當。於是就需要長公主這個身份,被編排到北疆露露臉,講個能讓百姓喜聞樂見的故事。

真正去北疆辦事的,是管笠。聲東擊西,西戎這裡措不及防,是不會料到長公主親自來訪的。

唐餘想,要不要將這個消息通過他掌握的渠道賣給西戎呢?他不賣,彆人也會賣。最關鍵的是,他其實很相信長公主的能力,她才不怕西戎知道她要去,那些人也攔不住她要辦的事。唐餘此時已經判定,那意義非凡的鐵礦並不是長公主最在意的。她更關注西戎王庭。

長公主此行真正目的是什麼?鄭丘在其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鄭丘那位隨著嫡公主去到西戎王庭的妹妹鄭舒,是不是也很關鍵呢?

唐餘在心中權衡了一下,決定還是自己小小犧牲一下,看看能否換來長公主的“垂憐”,將她哄得高興,說不得她會主動告訴那些秘密。

“長公主殿下,好像前幾天還說要嫁給在下,為什麼卻總是想著彆的男人?”唐餘醋味滿滿地瞪了她一眼,這眼神與他一貫在人前流露的幽深冷寂全然不同,竟然帶出幾分鮮活幾分勾魂奪魄的豔。

“長公主殿下,好像前幾天還說要嫁給在下,為什麼卻總是想著彆的男人?”唐餘醋味滿滿地瞪了她一眼,這眼神與他一貫在人前流露的幽深冷寂全然不同,竟然帶出幾分鮮活幾分勾魂奪魄的豔。

他趁她被迷惑的一瞬,將她要送入嘴裡的一顆晶瑩透亮的葡萄奪到了自己唇邊,像是故意在學當年阿朦那種蠢萌的樣子,偏還學的有模有樣,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凜冽,宛若稚子一般。

他的容貌本來就是雌雄莫辨,長發披散著,這樣傲嬌著顯擺他的戰利品,讓安如昔的心跳都不均勻了。他怎麼這樣壞,他絕對是故意的。

安如昔克製不住,下意識地湊了過去,握住他的手,要去奪被他搶走的葡萄。他往後一倒,就倒在車內軟軟的皮毛毯子上,避開了她的攻勢,將那葡萄全都吞入了嘴裡。

他的眼中有笑意,挑釁的,炫耀從她那裡“虎口奪食”。

他含著葡萄,卻不給她再搶回去的機會,唇微微開合,隻給她看著那晶瑩一點,眼饞。

他這是根本就不想回答她的問題,就是想欺負她,解悶逗趣。

安如昔越想越是惱火,她試圖將他嘴裡的葡萄搶回去。她給自己打氣,車裡車外都是她的(男)人,她有什麼好怕的?青天白日的,誰敢與她講理,她就揍誰。

眼前這個壞男人,真是恨不得推倒了,狠狠咬。

她不信他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