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貢品74(2 / 2)

難道剛才並非韓公公假傳聖旨,而是父皇真的下旨單獨宣召他覲見?父皇這樣子並不像神誌不清任人擺布或受了脅迫。父皇看向他的眼神裡竟然是流露出了幾分期盼和渴望。

是大雍提前動手,將暗樁都伸向父皇身邊了麼?所以父皇才如此渴望單獨與他這個大雍長公主的夫君說話?

“餘兒,你總算回來了。”

唐餘望著父皇那張與自己十分相似的容顏,仿佛看到了十幾年後的自己。不過他或許活不到那麼年長的時候了。

父皇也才四十出頭,雙鬢已經斑駁,眼窩青紫該是“縱yu”腎虛所致。

此時此刻,久彆重逢,父皇竟然對他和顏悅色說話,真是很少見。

“兒臣叩見父皇。”唐餘行五體投地的大禮,跪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像是根本沒看見父皇伸過來的手。

南唐皇帝跌坐回龍床之上,眼中浮起一層憂傷之色,輕飄飄說了一句:“餘兒,你的手段真的高明,朕這張臉,竟然不知何時被改的如此像你。怪不得他們都不懷疑你是朕的親子。”

唐餘心內一驚,雖然伏跪在地的姿勢沒有變,卻已經暗中凝聚了十二分的功力,隨時準備出手。這座寢宮之內,藏了十二名高手,他能感覺得到。這其中隻要有一半人會聽命於父皇,對他發起攻擊,另一半人隻是猶豫或袖手旁觀,他今日就要比原計劃付出更慘重的代價。

還好,長公主仿佛先見之明一樣,讓他穿上了整身的天絲軟甲。不達目的起碼能全身而退,可他怎麼可能錯過今日的機會?他不會退卻,他不能再等了,他要皇位!

時至今日,就算父皇知道是他動了手腳又如何?

“看來黑羽衛已經被你完全掌控了。”父皇又說了一句,轉頭吩咐道,“韓彬,將朕剛寫好的那份詔書拿給四皇子,看看可是他想要的。”

韓彬戰戰兢兢取來詔書,小心翼翼遞送到唐餘手邊。

唐餘這會兒也不演戲了,全身戒備地站起來,原地接過詔書,一目十行看完。忽然覺得,猶如夢幻了。

是他眼瞎了還是病發白日夢了,怎麼會看到那詔書上明晃晃寫著皇四子唐餘繼承皇位的字樣。父皇這是玩什麼花樣?

是測試一下他的忠誠和野心麼?隻要他樂嗬嗬接了聖旨,殿內十二位高手就會讓他沒機會活著離開這裡麼?那太低估他的武功了。

不過既然父皇知道他在黑羽衛那裡學到了什麼、搶到了什麼,那為何當初他被接回宮中的四年,父皇對他並不重視,甚至是故意蔑視,眼睜睜看著還故意縱容彆的兄弟欺淩他呢?

“既然陛下提前已經寫好,倒不用兒臣費力仿造了。”唐餘微微一笑,一改往日卑微模樣,以一種極為自信張揚的語氣道,“可惜,父皇用這旨意已經換不來您的壽終正寢。”

南唐皇帝聽了這話竟然沒有發怒,反而笑得比唐餘還真,他拾起了身側早已放好的一件華麗龍袍,穿上係好衣帶,柔聲問道:“餘兒,你看這件壽衣如何?當初接你回皇宮的時候,朕就已經命人開始製作,選了最好的繡工,花了將近兩年才繡成,又讓朕等了這麼久終於可以穿在身上了。朕還為皇後和幾位寵愛的妃子,一人做了一件,讓他們陪著朕一起穿。朕舍不得她們啊,就讓她們與朕一同葬到帝陵去吧。你也希望如此對不對?

記得皇後三五不時就讓人鞭打你,記得淑妃、德妃仗著有封王的兒子,整日拿你取樂。還有幾個朕都叫不全名字的女人,也曾為了巴結皇後,對你落井下石。那幾個女人,朕前段時間都提了她們的位分,也添在聖旨上了,讓她們統統殉葬。你高不高興?”

唐餘心想,父皇沒有彆的病,就是真瘋了。是大雍那邊先動手,給父皇吃了什麼奇怪的毒藥麼?怎麼今天的父皇如此異常?

“餘兒,你過來,讓朕再細細看看你。”南唐皇帝再度伸出一隻手,“你與他真的很像呢。”

“兒臣像誰?”唐餘問了一句,卻並不期望得到有效的回答,而是借機上前幾步,站在最有利的位置,讓暗藏在手的琴弦能夠輕鬆纏繞在父皇脖子上的位置。

韓公公能深切體會到四皇子身上散發的殺氣,他撲通一聲跪倒在一旁,哽咽道:“陛下所說的,或許是先帝。奴婢見過先帝年少時的樣貌,與四皇子彆無二致。”

“餘兒,你從沒有懷疑過,為什麼你的名字與彆的兄弟不同麼?”南唐皇帝幽幽道,“你是我皇兄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脈。不是南唐多餘的皇子,從來都不是,而是朕唯一想留下的皇室血脈啊。

所以,朕除了為你準備了詔書,也為大雍那位長公主準備了一份厚禮。朕聽說你在大雍受了不少委屈,那位長公主殿下對你殘忍又涼薄。不如朕將她一並帶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一過零點就更新到第一個故事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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