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囚徒-14(1 / 2)

“淩前輩, 半年前譚霖霖曾寫信給百裡信,言說以一本天劍宗秘籍為交換,帶我離開。”唐餘拿捏著自己的語氣和表情,按照譚霖霖那套說辭講道, “百裡信答應的好好的,卻將消息隱瞞下來,防備著百裡家以外的人知道。按照約定日期, 百裡信帶著我在藏劍山莊平素無人涉足的宗祠那裡, 約見了譚霖霖。卻未料到……”

“未料到什麼?”淩度虛忍不住發問。

十五年前眾人隻知道女魔頭譚霖霖叛出天劍宗,搶奪了宗門秘寶,有人猜測是武功秘籍之類的物品。可淩度虛身為天劍宗現任掌門,自然曉得那秘寶是什麼。除了一本劍譜之外, 譚霖霖還拿走了天劍宗寶庫的鑰匙。那鑰匙原本是宗主傳承玉符的一部分, 鑰匙不在玉符缺損, 無法打開寶庫, 原則上講他隻是天劍宗代掌門,唯有拿到完整玉符才算是真正的掌門宗主。

關於寶庫的鑰匙這件事情是天劍宗的秘密,僅有高層弟子才有可能知道, 不過百裡信因著母族之中有天劍宗高層在,說不定也知情。所以譚霖霖僅以一本天劍宗秘籍交換譚溢, 百裡信那種貪得無厭的人, 顯然並不知足。

“百裡信言而無信,暗中設伏,在約定那天, 暗算譚霖霖,搶走了武功秘籍。譚霖霖受傷逃逸,不過她說我並不是她親生。”唐餘將這句無縫銜接在了所謂真相的末尾。

不僅淩度虛吃驚,安如昔也深切震撼了一把。

眼前這人雖然外表和聲音都與上一世唐餘完全不同,可這種說話的方式,情緒和語氣的拿捏怎麼看怎麼是唐餘的作風。安如昔真恨不得馬上撲上去,好好抱一抱她的男人。不過她很快冷靜下來,她現在還不能暴露身份,甚至也許女兒身這事都不能讓任何人看出端倪。

誰知道便宜哥哥韓千羽藏在哪裡,十有九成在附近密道之內伺機而動。誰知道那女魔頭譚霖霖潛伏何處,也許正盯著淩度虛這邊,想將當年仇敵一網打儘。既然連譚溢都說不是女魔頭親生兒子,那麼也許她剛才腦洞開的還不夠大。

千絲萬縷的猜測假設浮上了安如昔的心頭。她強壓下心頭的激動,腦海中描繪起密道的樣子,低頭動用透視眼找找附近有否密道出入口,以備不時之需。上個世界一套密道合集上萬積分,也不知道這個世界買那種類似的合集要多少錢。自己用眼睛去搜尋複雜的密道結構,一時間肯定梳理不清,實在超出她這個路癡的能力範圍。不過,先找好退路再出手,是她必然要堅持的。

“果然如我得到的線索那般,譚溢其實並不是譚霖霖親生子。”安如昔情真意切地感歎了一句,趕緊附和唐餘的話茬,“依你所言,那百裡信已經得到了天劍宗的秘籍,為何不告知淩前輩?”

“淩前輩竟然不知此事?”在場的薑午軒和沈放幾乎是異口同聲問道。

淩度虛很坦然地搖頭,心裡頭暗罵百裡信那隻老狐狸,雖然他並不會十分相信譚溢所言,卻也不會不懷疑百裡信有貓膩。一旦疑慮在心頭生發,各種更黑暗的推測就再也遏製不住。

“百裡信半年前受傷,就是因為譚霖霖嗎?”淩度虛故意避開秘籍不談,不鹹不淡問了一句。

“可能吧。”唐餘模棱兩可地回答,“他們兩人交手,我又看不清,隻知道譚霖霖敗走了。”

淩度虛厲聲道:“百裡紫極說是你下毒謀害百裡信,你又作何解釋?”

“我也不知為何,自那之後就被關入地牢,百裡紫極隔三差五就來拷問我,日複一□□問是否我下毒害了百裡信。”唐餘的聲音中帶出幾分委屈道,“其實那天百裡信為了防止我被譚霖霖帶走,是將我捆縛在鐵籠之內,我怎麼可能有機會下毒?說不定是百裡家自己有內鬼。”

安如昔繼續有意無意泄漏信息道:“譚溢,你可知百裡紫蘇也被人毒害而亡?”

唐餘假裝吃驚,辯解道,“我在山莊內活動範圍有限,隻是知道百裡家還有兩位小姐,卻從沒有機會見到百裡家的女眷。”

薑午軒年輕氣盛,沉不住氣搶話道:“那麼秘籍呢,百裡信前輩身死,莫非與秘籍有關?”

唐餘順勢道:“從百裡紫極拷問我的話中推測,應該有關。他總是問我那東西被誰拿走了,也許秘籍已經被謀害百裡信的人偷走了呢。”

淩度虛聞言卻是心頭一顫,那本秘籍他當年有幸看過,最後一頁記載了天劍宗寶庫和傳承玉符的事情。如果譚溢所言不假,那麼百裡信真的得到過秘籍,當然會惦記著還在譚霖霖手中的寶庫鑰匙。百裡信沒拿到鑰匙,受傷中毒,於是這才叮囑百裡紫極拷問譚溢?還是說鑰匙曾經被百裡信搶到過,又被其他人奪走,百裡信這才受傷中毒?

天劍宗開宗立派百餘年,寶庫之內除了罕見於世的武林秘籍還有各種金銀珠寶名貴藥品,這才是過去天劍宗的地位能淩駕武林四大世家之上的根本原因。可惜玉符不全,鑰匙失竊,天劍宗寶庫自十五年前再無人能打開,門下弟子無緣去參詳更高深的武學典籍修為進境緩慢不前,逐漸被四大世家的弟子趕超,實在可惜可恨!

安如昔對天劍宗的秘籍壓根就不上心,一來這不是任務必需品,二來那秘籍若真有,必是高妙深奧,以她對武學的淺薄認知和懶惰的心性,人家將秘籍送她,她都未必肯學,自然是興趣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