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北山基地於她而言,隻是短暫逗留的地方而已,她無法感同身受。
此時,在鬥獸場的中間,有一處用石塊圍出的簡易擂台。
鬥獸場周圍都是三五成群的幸存者,有角鬥士,獸奴,也有普通的幸存者,而他們的視線時不時掃向擂台。
夏晴她們的出現,一開始並未引起太多人的關注,也不知是誰認出夏晴正是這次賭鬥的主角之一,眾人的視線漸漸彙聚到夏晴的身上。
見她還帶著麵具,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什麼樣的目光皆有。
三人並不理會,隻尋了一處距離擂台不遠的地方等著。
夏晴抬頭看了看日頭,有些耀目,時間不早不晚,她開始一板一眼地熱身。天氣雖然炎熱,但她並不覺得熱,甚至汗都少有。她暗暗猜測,這或許與她緩慢的呼吸和心跳有關。
鬥獸場上的人越發多了起來,盧幺抬頭掃視,正好看到看台處的走道上也多出了幾人,其中一人從身形上判斷,正是羅監區。另有兩人,因為背光看不清麵目,隻能分辨出二人都是身形高大的男子。
突然,鬥獸場內躁動起來,喧鬨聲更盛,眾人都將視線落在那處出入的小拱門。
此時,一隊人出現在門口,不疾不徐地走向場內,打頭的正是蛇皮。
蛇皮手上的傷已經處理過,纏著繃帶,他身後左右站著的都是他的那些小弟。
眾人正猜測蛇皮是準備自己上場,還是派小弟上場時,驀地看到墜在隊伍末尾的那人,都是大驚。
怎麼會是他?
眾人的驚疑中還帶著幾分懼意和嫌惡。
夏晴、盧幺、李麗三人因為所處位置的緣故,並未第一時間看到蛇皮他們身後之人。
等隊伍走近,盧幺和李麗才看到走在隊伍最後的那人,兩人臉色齊齊一變。
“怎麼會是他?”盧幺呢喃道,臉色也隨之難看起來。
蛇皮一出現,夏晴就已經知道。她的視線雖被遮擋,但她如今耳力過人。她見身旁二人臉色凝重,便停下動作,看了過去。
走在隊伍最後的那人,是一個身材乾瘦矮小的中年男子,他走在隊伍末尾與前麵的人隔著一段不算近的距離,身形被前麵的人完全擋住,走近了才會被發現。
與蛇皮一行人距離稍近的幾人,見到此人先是臉色一變,緊接著便是快步遠離。
而蛇皮等人也頗為古怪,明明是一起來的,卻又刻意與其保持距離,似乎對其有所忌憚。特彆是與那中年男子距離最近的兩個小弟,短短幾步,已是回頭看了好幾次,臉上既有嫌惡又有懼意。
盧幺和李麗都暗道不好,盧幺語氣焦急地說道:“那人是毒蠍子,渾身是毒,一旦粘上了即便不死也讓人痛不欲生,此人身手一般,但極為難纏。”
“他的可怕之處,除了那一身毒,還有他為人陰險不擇手段,他雖是角鬥士卻是離群獨居,隻喜歡研製毒物。蛇皮能請得動他,恐怕代價不小。而且蛇皮這是想廢了你。”李麗接著盧幺的話說道。
毒蠍子油汙的長發敷麵,長衣長褲也是臟汙地看不出底色。露出的皮膚,渾不似常人,烏青發紫,十指指甲烏黑除了拇指食指,其他手指指甲尖長。
他原本便不高,還佝僂著身體,就更加顯得矮小猥瑣。那雙上吊的三白眼透過一縷縷油膩的發簾看人時,透著陰森和刻毒,讓人不寒而栗。
夏晴透過麵具與那雙眼睛對視,並不畏懼,甚至還覺得有些熟悉。並非是她認識毒蠍子,而是她見過相似眼神。她作為法醫時常協助刑警辦案,見過不少窮凶極惡的罪犯,他們的身上都有著共同點。
這種人之所以可怕,不是外貌可憎,而是因為在他們眼中,除了獵物再無其他,他們從不敬畏生命,甚至包括自己的性命。
雙方站定對峙,顯然人多勢眾的蛇皮在氣勢上更勝一籌。
蛇皮哼笑一聲,抱臂而立,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模樣:“小獸奴你的對手就是毒蠍子。”說著抬手指了指些後方。
毒蠍子似乎知道眾人的畏懼,離群站定,視線卻不離自己的獵物。
蛇皮又接著說道:“廢話不多說,對賭雙方,生死勿論。狹路相逢,勇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