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誇一起誇,不然直接鑒定帶節奏引戰。】
【季機那個演技能看?】
【????】
齊柚因為剛剛的事情,對季機有種莫名的不適應感。
她不想看,可看到原明鶴和季機互動,無法避免地想到了好多年前,自己追團時候的事情。
第一次見到“世界”這個男團,是在大學舉辦的音樂節活動中。
當時學校請到幾個流行歌手,學校還有自己本身的風雲人物,盛夏的熱浪中,偌大場地擺了好幾個台子,一片綠蔭下五顏六色人潮紛湧,學生和歌手粉絲全部擠在一塊。
齊柚那會兒剛上大學,人生地不熟的,雖然想湊熱鬨,但由於迷路外加勢單力薄,很快被人群擠到了角落裡。四麵八方都是人,她隻好站在角落等人群散開。
等了沒多久,她發現這個寒磣的角落,也擺了個台子。
小帳篷下放了點樂器,有個男生懶散散的躺在搖椅裡,一頂鴨舌帽蓋住整張臉,隻露出點精致漂亮的下巴,身上放著一把貝斯、也可能是電吉他之類的,齊柚分不清楚。
太陽曬下,照的半個帳篷金光閃閃,樂器上幾根弦反射光芒。
伴隨著周圍嘈雜的音樂,齊柚莫名覺得這裡無比安心,就好像台風天氣的時候躲進了一個沒開空調的咖啡廳。
她走進帳篷,小心翼翼的蹲到地上,這樣視線就和搖椅上的男生持平了。
“你們不演奏嗎?”齊柚看著男生小聲問。
搖椅上的男生沒回話。
齊柚又問了一遍:“旁邊都在唱歌,你們是不是也是樂團?”
男生似乎是被問醒了,抬手推了下帽簷,將帽子往上推,露出淺色的薄唇,推到一半似乎是懶得推了,就這麼繼續擱在臉上遮蓋眼睛。
他沒看齊柚一眼,聲音鬆鬆散散的,如同被烘烤的恰到好處的麵包:“隊友跑了,沒法唱。”
齊柚當時也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句話後傻笑了半天,覺得這個人真有意思,而且好有個性。
她被太陽曬得厲害,往帳篷裡鑽。
挪動的時候,正好一道光落下,她順著光看去,瞧見身側的牌子上寫著這個樂團的名字——“世界”。
這兩字仿佛自帶光暈,炫的人眼花,一時眼中隻能看到這兩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像是有魔咒似的在腦中環繞。
齊柚好久才收回視線。
後來齊柚還和那個男生聊了幾句。
那男生懶得不行,帽子一直蓋在臉上,說是防曬。和齊柚聊天的時候,偶爾會漫不經心地笑一笑,聲音乾淨好聽,在陽光中融化的很快,讓人想多聽兩句,他冷白修長的手搭在身上的吉他上,不想和齊柚聊天的時候,就隨便撥了幾個音節打發齊柚。
就是這麼一段奇妙的相遇。
齊柚完全不記得那個人是季機還是原明鶴,反正從此是對這個團隊產生了好感,開始關注這個男團。
由於這個男團實在太糊了,齊柚花了不少時間才搜集到這幾個小愛豆的資料,得知他們成員和自己年紀差不多一樣大,最小的那個今年才高二。
最開始團隊有六個人,後來慢慢減少,新添成員,然後又減少,穩定在三個人後沒多久就解散了,而從頭到尾堅持下來的,隻有原明鶴和季機。
齊柚喜歡的,其實一直是“世界”,對於這兩個一直待在世界的成員感情更深一點,也一直希望團隊能重組。後來隨著原明鶴和季機粉絲越鬨越厲害,這個願望自然不可能實現,她也成了唯粉。
沒想到今天,原明鶴和季機竟然瘋狂對戲!
齊柚的初心被喚醒了,一時忘了濾鏡破碎的事情,隨著周圍小聲的呐喊聲,忍不住激動。
於是原明鶴一結束拍攝,就看到齊柚一臉感動慈祥的看著自己。
他沉默兩秒,覺得齊柚肯定是又在對著自己對家犯花癡,頓時沒什麼好心情。
齊柚激動的看完原明鶴,又激動的看季機。
她下意識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個乖巧可愛的崽,沒想到一轉頭,瞧見季機身邊迅速圍了好幾個女演員,一群人給他送水給他看劇本,季機笑得露出小虎牙,來者不拒,簡直就是緋聞纏身的花花公子。
齊柚再度陷入茫然,想到了濾鏡破碎的事情。
她以前愛豆濾鏡強烈,一直把季機這種行為當做人緣好,性格好,朋友多,可今天濾鏡效果衰弱,齊柚突然然覺得季機好像真的沒什麼主見,腦子也不靈光。
明明傳各種緋聞的是原明鶴,現在實際上原明鶴身邊空蕩蕩的,完全沒人敢接近,反倒是季機身邊圍了好多好多好多人。
怎麼會這樣?!
這些事情以前並非沒有人說。
齊柚看到過截圖,還幫忙洗白過——自己到底是怎麼洗白的?
她一度陷入沉思。
很快又恢複過來,畢竟是團粉,而且她無法忘記,在自己最迷茫的時候,是季機創作的一首歌給自己帶來力量的。
雖然現在信仰塌方,但是也不可能說脫粉就脫粉。粉季機已經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
齊柚低頭去看手機上季機的相冊,想找找感覺,看了大半天,雖然依舊會習慣性的覺得渾身有能量,卻不再像以前那樣澎湃。
她努力抬了抬嘴角,茫然的看著手機相冊裡的季機。
這幅表情被不遠處原明鶴瞥到。原明鶴整張臉頓時變黑,他不用多想,就知道齊柚為什麼會是這種見鬼的表情。
之後繼續繼續拍戲。
天色變晚,周圍亮起大燈,拍完好幾組男主之間的戲份後,終於,下一幕輪到了原明鶴和齊柚的對手戲,也就是小混混和前女友的那部分戲。
導演第一次和齊柚合作,不太放心的把齊柚喊過來,說了下這部分的內容。
“這段戲是在男主家裡,警察來找汪實,汪實女友以為汪實犯了什麼事,在屋子裡大罵汪實沒用,把汪實惹急了,摁到床上親。”導演說,“這段戲你隻要負責壞就可以了,使勁壞!神經病的那種壞,不要管什麼青紅皂白,隻要往死裡罵男友就可以。”
齊柚挺茫然的點頭。
導演強調:“你可以又打又踹的,但是彆真的傷到人。”
齊柚應了聲。
導演問:“你之前拍過吻戲沒?”
齊柚的臉緩緩燒了起來,她瞬間想到了原明鶴之前落在嘴角的那個淺薄的吻,大腦發暈立馬搖頭:“沒。”
導演問:“啊,那你要不要先和鶴神去排練下?”
齊柚:“?”她連忙拒絕:“不,不用了吧。”
“那行,第一次不借位可以吧?”導演覺得資金夠用,沒有在意,“之前合同上應該寫了有吻戲,而且我這個電影是拿來衝擊獎項的,不想整那些虛的。”
齊柚整個人快燒成火山,抿著唇點點頭。
導演:“行,那開始吧。”
各種道具就位,燈光打亮,攝像機開始運作。
影視城臨時加工出來的出租屋內亂糟糟一片,大床上躺著個頭發淩亂的年輕男人和一個年輕女人,兩人睡的挺香的時候門外敲門聲咚咚咚響起。
女人踹了男人一腳,含糊不清的說:“去開門。”
男人翻了個身。
外邊敲了半天後看沒人開門,在門口自曝身份大喊:“警察!!前幾天見過麵的,汪實!快開門!!”
女人瞬間驚醒,一雙杏眼瞪大,愣了好一會兒後唰的從床上跳起來,坐到男人身上拎著男人衣領喊:“你乾了什麼!怎麼警察都找上來了?”
男人閉著眼皺了皺眉,暴躁的罵了句。
齊柚扮演的女三繼續喊:“我就知道你是個沒用的,平時偷雞摸狗也就算了!這次竟然把警察弄上門了!!”
接下來該打原明鶴扮演的這個小混混,還要撲上去咬原明鶴肩膀。
但齊柚下不了手,更下不了口,抬手在半空懸了會兒,一下子拍到原明鶴胸口,接著又拍了兩下。
倒是勉勉強強的過了,沒被喊停。
原明鶴原本挺入戲,被齊柚這麼一折騰,懵了半秒。
隨後他想到齊柚先前一臉慈祥的表情,覺得齊柚怕是想在季機麵前和自己保持距離,所以才不咬上來。
原明鶴心情立刻不爽,皺著眉繼續走劇情,聲音嘶啞:“有完沒完?”
齊柚拍他:“你這個小混混,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和你過日子,你一輩子隻能當個小混混!”
“草。”原明鶴啞聲罵了句,半眯著眼反手直接將齊柚摁倒在床上,單手將齊柚細白柔嫩的手腕箍在床頭。
齊柚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手腕被大力鉗住絲毫無法掙脫,整個人陷進柔軟床鋪裡,男人熟悉的氣息洶湧撲來。
緊接著,男人用力咬上她嘴唇,疼的齊柚忍不住閉緊眼,眼角疼的擠出兩滴眼淚,她嗚嗚叫了幾下,抬手推原明鶴肩膀。但原明鶴沒放過她。
她忍不住抱怨,這人是狗嗎怎麼和啃骨頭一樣。
剛在內心罵了兩句,原明鶴突然鬆開手。
齊柚突然呼吸到新鮮空氣,手腕自由,她愣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看原明鶴。
周圍導演也覺得茫然,在一旁問:“怎麼了這不是拍的挺好的嗎?怎麼停了?”
原明鶴眸色暗沉,看著長發散亂,嘴唇被咬的發紅,眼神迷茫到起霧,衣領處露出大片潔白皮膚傻愣愣躺在床上的齊柚。
他彆開臉,神色寡淡說:“忘記念台詞了,得重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