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荒郊野屋(1 / 2)

“唔哈哈哈哈……”

“唔……”嘴上忽然被堵上了什麼東西,冰冰涼涼柔柔軟軟,霧草霧草,傻子你這是在做什麼?

曲小白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張放大的還掛著彩的臉就在眼前,差了零點零一公分都不到!

嘴上堵的軟乎乎的東西是什麼也就可想而知了!

“傻子!你乾什麼!”曲小白奮力推開傻子的臉,氣呼呼地,狠狠地擦了一把嘴巴,“你乾什麼!”

尖銳的嗓音震耳欲聾。

楊淩卻是傻嗬嗬笑著,“米粒兒。”

舌尖一伸,果然上麵粘著個米粒兒。從她曲小白嘴角舔下來的。

神他媽的米粒兒!

“傻子,我告訴你,雖然我跟你成親了,但你不可以隨便碰我!男女授受不親懂嗎?”

楊淩一副傻乎乎的模樣,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搖搖頭,“媳婦兒……米粒兒……”

“米粒兒也和你無關!”

她要暴走了,“以後再敢碰我,扔了你!”

“不要……”楊淩頭搖得撥浪鼓似的,要來抓她的衣角,她嫌棄地一躲,楊淩便很受傷的樣子,“不要扔我……”

到底是心軟。

曲小白無奈地深吸了一口氣,“好了好了,你以後聽話,就不扔你,走,咱們回家。”

楊淩這才推起推車,跟著她一起往南山腳下進發。

“回家。”甕聲甕氣的卻透著高興。

家,這樣的字眼出口,曲小白心裡一陣酸楚。

從前原主活得如豬如狗,住的是楊興茂家的柴房,吃的是連狗不如的剩菜剩飯,哪裡有什麼家?她前世倒是錦衣玉食,可有什麼用?都是過去式了。

想著想著,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轉,她甩甩眼淚,吸了吸鼻子頭,自己安慰自己:“我才不怕呢,我是越戰越勇的小白哥!”

楊淩聽見聲音,忽然又停下來,一把將她摟進懷裡,嘟囔了一句:“不怕。”

傻子的胸脯硬梆梆的,動作也不溫柔,大手捏得她的胳膊很疼,可這回她沒有躲,也沒有罵,老老實實地伏在他的懷裡,輕輕啜泣,“好,不怕。我有傻子淩哥哥,我怕什麼?”

傻子忽然一把把她抱到車上,“坐著。”

曲小白待要掙紮,傻子態度卻強硬:“坐著!”

楊淩推起車,泥濘的田野小路,他走起來一點都不費事,力氣大得很。

曲小白不再掙紮,反正傻子有的是傻力氣嘛,況她折騰了那麼久,全靠一口氣撐著,委實是沒有力氣了。

身後有棉被,她怕身上的泥把棉被弄臟,小心翼翼地往前傾著身子。

這樣卻正好與楊淩臉對臉,離得非常近。

幾乎是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唔,雖然他是傻子,可還是有些尷尬。

“那個,傻子……啊,不,淩哥哥,我給你唱首歌聽吧。”看見傻子又要跳腳的神氣,忙改口“淩哥哥”。

楊淩重重地點頭,分寸沒拿捏好,下巴正好磕在曲小白的頭頂上,曲小白疼得捂著頭咧嘴,卻沒有生氣,笑嗔:“你個傻子!”

“嘿嘿嘿……”

“一個呀和尚挑呀麼挑水喝……”她唱的是個兒歌。傻子麼,不就應該愛聽兒歌?

原主的音色果然沒有讓她失望,甜美又有韻味。她以前是唱藍調風格的,沒有這樣美的音色。

歌聲一出,楊淩整個人像被電流擊中,麻了。

這是什麼歌?怎麼這麼好聽?

“你說這是為什麼呀為呀為什麼?為什麼那和尚越來越懶惰……嘻嘻,淩哥哥,隻要咱們都勤快點,就不愁沒有飯吃,你說是不是?”

“嗯……”傻傻的憨憨的聲音。

“嘻嘻。”

曲小白愛笑。因為她一直篤信,人生無論順境逆境,隻要你愛笑,就會有好運氣。

三四裡的山路,不過一刻鐘便到,楊淩把小推車停在所謂的三間房子門前,曲小白從車上下來,打量眼前的荒地和房子。

五畝地,看似很大的一片,但全是砂石地,上麵連荒草都長得不多,更不要提種什麼糧食了。農耕社會,這樣的地就算是佃戶都不會要。

荒地的前麵,有一條小河,小河對麵是大山。換句話說,這五畝地,就是山腳下的一片無人要的荒地罷了。

楊興茂有四個兒子,冬天沒什麼事的時候會到山上去打獵,三間房子就是為了打獵方便蓋起來的。

說是三間房子,但房子格局很小,土坯房,房頂是稻草的,門板上的黑油漆已經斑駁剝落,但好歹這是個房子。

曲小白走進去,隻見中間的這一間有一口大鍋,大鍋的旁邊還有一口小鍋,黑乎乎的,鍋裡還有泥沙,餘外再無彆的東西。

裡麵是一鋪炕,與大鍋隔牆相連。炕上有一張破破爛爛的席子,炕前還有一張瘸腿的桌子。

曲小白退了出來,到另一間房裡也看了一眼,是一間柴房,裡麵還有木柴。

看完了三間房,曲小白走出來,臉上瞧不出表情,隻是淡淡說道:“淩哥哥,你拿水桶去前麵河裡打桶水,我得先把家裡收拾一下,然後再給你看看身上的傷。”

傻子沒有傻到聽不懂人話,這是值得慶幸的。她至少可以和他交流。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