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白心裡甚是痛快。她可不是什麼以德報怨聖母白蓮花,誰欺負她,她不說十倍百倍還回去,湊吧湊吧也得是一比一吧。
打完了,楊興茂徹底暈了過去,捕快命楊家三兄弟:“我們班頭被你們害得受了重傷,想要我們不帶你們的爹回縣衙伏罪,就去拿養傷的銀子來!五十兩!”
“差爺,我們家哪裡有那麼多的銀子啊,您高抬貴手,少要點。”楊吉利哭喪著臉。
“一百兩!不行就再加!”
“不要,我們這就去拿!這就去拿!”
楊吉利跑得比兔子還快,一轉眼的功夫,就從他老爹的床底下拿了銀子來。他老爹的銀子自以為藏得很隱蔽,其實他早就摸清楚了地方的!
捕快收了銀子,還踹了楊興茂一腳,道:“再有下次,一定要拖去縣衙!”
另一個捕快從村子裡借了輛牛車,把他們的班頭陳九抬上了車,陳九朝曲小白招手:“你也上來,坐車走快些,這都深夜了。”
曲小白怯怯問了一句:“我夫君身上也有傷,能不能讓我夫君也坐上來呀?”
陳九瞧楊淩是個傻子,也就渾沒在意,“讓他坐車前麵去。”
楊淩不情願,但暫時也不好怎麼樣,隻能委屈自己坐到了車前麵。心裡卻在想,如果陳九敢動手動腳,他是不介意再讓他吃點苦頭的。
三個捕快騎馬在前,車夫趕著牛車在後,緩緩往縣城趕去。
陳九心裡美,這趟差事,白得了銀子,還有一個貌美小娘子同車,簡直是快哉!唯一遺憾的是,他現在屁股蛋子疼得緊,不能再對曲小白用強。
可惜可惜。
不過,與小婦人同車,逗逗她也蠻有意思的。女人嘛,也不是隻有睡到手才有意思。
三個捕快見沒有押楊興茂進縣衙,便知道陳九是要私吞這百兩紋銀,為了封他們的嘴,陳九少不得是要分幾兩銀子給他們的。幾兩銀子也不少了,他們樂著呢,哪裡還管陳九想要對曲小白做什麼。
車上,陳九朝曲小白靠了靠,手捏向她的腿。
曲小白“嗷”一嗓子,嚎出了雲際,引得前麵騎馬的三位都回頭觀望,瞧見沒有什麼事,都很識趣地趕緊把頭轉回去。
陳九慍怒,“你喊什麼喊?”這娘們兒也忒不知道好歹了!
楊淩一雙手蜷在袖子裡,已經握得嘎吱響,曲小白坐在他的身後,生怕傻子會發怒暴打陳九,悄悄把一隻手探進他的袖管子裡,握住了他的拳頭,安撫地摩挲他的拳頭,一直到他手鬆開了,她才鬆了口氣。
夜色濃重,風燈的光照不到她和楊淩的小動作,陳九一無所知。
曲小白一邊安撫楊淩,一邊掩麵抽泣,“差大哥,您,您碰到我傷口了。”邊泣邊訴:“差大哥,您是不知道,我公爹他,把我往死裡打,打得我渾身都是傷,我……我現在能活著,都是托夫君的福,帶我跑了出來。不然,要被打死的。”
尼瑪的原主已經被打死了。今晚栽贓嫁禍借刀殺人打了楊興茂這一頓,也算是給原主報仇了。
陳九聽得都替她氣憤了,恨聲道:“你若是早說,我說什麼也要把他拖到縣衙裡再打一頓板子,讓縣台老爺判他個充軍發配的!”
“差大哥今日罰了他,也算是已經替小婦人出了口惡氣,小婦人在這裡多謝差大哥了。”
“你放心,以後有九哥罩著你,誰也不敢怎麼樣你的!”
陳九的手又不老實地滑到了曲小白的手上,曲小白這一次沒有拒絕,反而把手心翻上,她手上全是繭子,手感實在是不好,陳九甚沒意思地縮回了手,憐惜她道:“狗娘養的,楊興茂那老家夥一家是不是總虐待你,把一雙手都磨成了這個樣子!”
曲小白聞言便哭得更狠了,“差大哥,我一個農婦,乾點活本就是應當的,不過是磨起點繭子罷了,這都沒什麼。隻要能有一口飽飯吃,能有一間破屋安眠,那就是我最大的願望。”
陳九聽得跟著心酸,連楊興茂十八輩祖宗都問候過了,最後,又從衣服內兜裡把曲小白給他的那一錠銀子摸了出來,塞在她的手上,“小娘子,這銀子,哥不要你的,你留著以後花用。”
陳九腦子沒轉過來彎,一錠銀子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曲小白說得這樣苦,銀子是哪裡來的?
陳九沒有多想,曲小白卻很誠實地“招”了:“差大哥,不瞞你說,這錠銀子,是我在我公爹家裡偷拿的。我沒有錢,也沒有吃的穿的,身邊還帶著個傻子夫君,沒辦法,隻能去偷公爹的錢,聊以度日。差大哥你不會把我當賊抓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