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師跳進池子裡,遊到了那群姑娘的身邊……
那個勇敢的姑娘掙紮著,悄悄地遊到了台階下,可是過程很艱難,她費了許多的時間,多到……那些姑娘都已經……
她拿起了尖刀,藏於背後,風水師發現了她,喝斥她過去,她假裝聽話地遊了過去,到風水師麵前的時候,一刀刺向風水師。
但結果,總是那麼喪心病狂。
姑娘的軀體,第二天被扔在祭台下的青石板上,全身都是血汙,風水師說,她身體已經不潔,不能獻祭,理應丟進山裡喂野獸。
度娘說,那姑娘當時沒死,被丟進山裡之後,被一個砍柴的樵夫路過救了下來,樵夫想讓姑娘給他當妻子,但姑娘拒不同意,樵夫於是不顧她的傷勢未複原,就把她……可是姑娘大仇未報,她忍著一口氣,撐著沒有死。
姑娘準備了月餘,在一個月黑風高夜,趁著樵夫睡著了,拿著鬆油火鐮,去了天師廟。
風水師睡得正熟。姑娘把鬆油潑在了風水師住所的周圍,點著了火。
大火把風水師驚醒,他掙紮著想要逃,姑娘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又逃走,於是,跳進了火中,死死抱住他,和他一起,被燒成了灰燼。
這就是白馬鎮風水師的故事。
也不知道楊春曉得多少。
楊春望著天上的清月,一張清秀的臉在月色中顯得多少還有些稚氣,“後來麼……”他說,“獻祭也沒能讓上天垂憐這片土地上的人們,有一天,祭台後麵的天師廟失火,天師被燒死,人們都說,天師是為了本地的百姓,把自己生祭給上天了。後來,人們就重建了天師廟,給那個風水師也塑了個金身,年年祭拜。”
“你想去天師廟逛逛嗎?不如,明天帶你去看看吧。聽說這裡後山的景致也不錯。”楊春又道。
曲小白靜靜地望著天空。
果然,傳說和事實,總是兩回事。
“我不想去。”她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仰著頭,輕聲說。
她去了,可能會砸了他們的信仰,粉碎他們所謂的希望,揭穿那一段血淋淋的事實。
楊春偏過頭來,瞧著她,“你怎麼了?情緒不太對。”
“沒什麼,就是不太喜歡這個地方,咱們明天一早就走吧。”
逃避。這兩個字也會出現在她的字典裡。
其實,這兩個字一直就在她的字典裡。以前逃避父親給她安排的人生,後來逃避楊淩對她的真心,現在又逃避一段不屬於她的曆史……原來自己一直是個懦弱的人。
天上的那枚月亮清輝熠熠,她明明仰頭望著,卻並沒有看進眼睛裡去。
“好,那就明天一早就離開。”楊春甚至都沒有猶豫。
她說什麼,那就是什麼了。
“起風了。”
院子外麵起了沙沙的聲音,有些微的涼風吹到了臉上身上,曲小白覺得有絲絲冷意。楊春站起身來,道:“那就回房歇著吧。”
“嗯,好,你也早點睡。”曲小白站起身來,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恍惚一條影子掠過小徑旁的花叢,曲小白沒看得真切,揉揉眼睛,再看時,卻是什麼也沒有,隻有風搖花影,月光婆娑。
“兄長,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影子?”曲小白問趕上來的楊春。
“影子?什麼樣的影子?”
“應該……”曲小白蹙著眉,回想了一下,“應該是人的影子吧,高高的。”
“或許的店裡的人,也或許是客人。走吧,回屋。在這院子裡看見人影不是很正常嗎?”
“但是眨眼又不見了。”
楊春不由笑了,“那是你看花眼了吧?”
“也許吧。”
曲小白推開了房門,房中沒有掌燈,但因為有月光照進來,不算黑,楊春問用不用幫她點燈,她拒絕了。
這屋子裡有種熟悉的氣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關門的手有些發抖,心臟也跳得很快,把門帶上,她倚著門框,不敢動,也不敢出聲。
良久,她依舊不能平複,但總算顫抖著嗓音,輕輕地問了一句:“淩,是你嗎?”
黑暗裡沒有一絲回聲,但曲小白似乎聽見一聲略有些粗重的呼吸。
“楊淩,我是小白,曲小白呀!”曲小白忽然想起自己是化過妝的,楊淩沒認出來她也說不定。她慌忙朝洗漱台邊摸過去,“我把臉洗了你就能認出來了。”
一隻強有力的手忽然拉住她,一把將她扯入一個堅實的胸膛裡。
除了有熟悉的氣息,還有些微的塵土氣味。
溫.熱的嘴.唇忽然就覆在了她唇.上,失去理智一般,狠狠攫住了她的唇.舌.輾轉,曲小白一下子懵了。
她確定抱著她的這個人是楊淩,但……他不是印象中的楊淩,楊淩從來不對她這樣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