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白偏頭看看楊淩,這個外表冰冷淡漠的人,其實真的內心很柔軟。她目光亦很柔和。
這世上,若是有一個人值得她溫柔相待,這個人一定是楊淩。
楊春乾咳了一聲。
這曲小白什麼都好,就是不懂掩飾自己的色.迷迷,這不好。
曲小白若是知道楊春把她對楊淩的溫柔當成了是色,大概會把桌子掀到他頭上。
屋子裡漸漸升溫,楊春實在待不下去,起身告辭,最後還不忘演了一出棒打鴛鴦的戲,硬要拉曲小白下樓,曲小白到底是砸了幾個碟子,他才罷休,氣呼呼地走了。
夥計進來收拾,她指著殘片氣怒地對夥計道:“都記到木易安賬上!”
夥計很伶俐,安慰了幾句,利索地收拾完了桌椅下樓去了,臨走前還道一會兒送熱水上來。
曲小白待他下去之後,和楊淩嘮叨:“這個小夥計倒是機靈,哎,我剛來的時候怎麼沒有注意到他?你注意到了嗎?”
楊淩淡聲道:“掌櫃的親戚,據說前些日子病了,在家養病,剛回來的。”
曲小白立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不禁心裡冷笑。但她因著這個小夥計,想起了去點餐的時候,呂筱筱喊的那一句曲小白,當時便覺得事有不妥,現在想起來,更覺得這事危險,她怕隔牆有耳,便提了筆在紙上寫道:“呂筱筱懷疑我的身份了。”
楊淩看了,將那張紙拿起來對折,然後兌在燭火上燒著了,彈指一摧,灰燼四散,他將曲小白往懷裡一撈,揉了揉她的腦袋:“彆擔心。她不能把你怎麼樣。”
“我就是怕她會對付你。”曲小白小聲地道。
“我又不是傻子,任人欺負的麼?”
這“傻子”二字就是楊淩的一塊心病,提起來就是咬牙切齒的。
曲小白在他懷裡抿嘴一笑,“你不就是個傻子麼?”
楊淩想起以前那些屈辱的時光,心裡忽然就像被倒進了又苦又澀的黃連水,很苦。
曲小白看他的臉色,大約也猜到他又想起以前被人打傻了的歲月了,也不知都是些什麼樣的高手,把他這樣武功高強的人都能打成傻子,如果將來還會蹦出來那麼一群人來,他又該如何應付?
武力值這個問題上,她絲毫幫不到他,不由心急如焚,但臉上還是笑得沒心沒肺:“我這個人憐弱,你看看,是要當個被我憐愛的小傻子呢,還是要當個被我欺負的大傻子呢?”
楊淩伸出小指勾了勾她的鼻尖,“合著在你這裡我就隻能有傻子這個選項了?”
“嗯哼,任君挑。”
“不挑呢?”
“那就判定你是一個我想欺負就欺負想憐愛就憐愛的傻子。”
楊淩:“……”
曲小白往他懷裡擠了擠,將他抱得緊緊得,貼著他的胸膛小聲地道:“是我說錯話了。以前的事你不要多想,也不要難過。”
夏日的衣裳單薄,他能感覺到她呼吸的溫熱,她亦能感覺到他胸膛.滾燙心跳過快。
楊淩把她的腦袋從懷裡拉出來,一低頭,吻上了她的耳朵,咬耳朵輕聲道:“如果遇見你那些是必須要經曆的,我甘之如飴。”
傻子的情話太撩,這還沒怎麼地呢,曲小白已經覺得自己像一隻烤地瓜,又暄軟又滾燙,隻等剝了皮下嘴了。
不等人家來剝,她這隻地瓜就主動地把自己送上門去了,雙眸一瞥鋪得齊齊整整的大炕,那抹邪光又冒出來,“抱我上去,等不及了。”
楊淩:“……”比他這個男人還急.色的娘子……呃,其實他還蠻喜歡是怎麼回事?
楊淩一彎腰,將她瘦弱的小身板橫抱在了臂彎裡,往炕上走去。
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兩位公子,您要的熱水。”
曲小白:“滾遠一點。不要了。”
楊淩:“提進來吧。”
曲小白想想也是,一會兒總要用得上的。
楊淩一彈指,一縷指風落在門閂上,閂子應聲落地,門外夥計提了水進來,進門就看見楊淩抱曲小白的圖,夥計忙低了頭,不敢再看,趕忙將兩大桶熱水倒在了浴桶之中,慌亂地退出了房間,還不忘把門給帶上了。
曲小白跳下地,去把門給閂了,惱道:“死不死啊,壞人家好事要爛.屁.眼的。”
楊淩扶額:“商量一下,以後能不能不要說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