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淩那眼神,充滿著對手鐲的敵視,曲小白一點也不懷疑,如果這個時候給他能毀掉手鐲的能力,他會毫不猶豫地毀掉它。
曲小白惡作劇地想,如果告訴他,他也是手鐲送給她的大獎,不知他的表情會是什麼樣的。
但她不敢試探。
楊淩道:“這鐲子上定然是有什麼機密,你仍舊把它藏好了吧。等我找到辦法把它給打開,到時候,咱不要,誰愛要誰要去。”
“嗯。”曲小白朝他的身體貼了貼。
她知道,楊淩不是怕危險怕麻煩,他隻是怕她有危險。這個看似沉穩冷酷的小男人,心裡是真的愛慘了她。
曲小白偎著他,“你睡吧,多睡一睡,對傷口愈合有好處。”
“好。”分析出來呂筱筱暫時不會要曲小白的命,他其實心裡安了不少,雖然還是為以後她的處境憂慮,但那畢竟不是眼前事,無需現在就繃緊了神經。他把曲小白往臂彎裡攏了攏,閉上了眼睛。
他也實在是太虛弱,亟需睡眠來恢複力量。
曲小白也閉上了眼睛。
但是她睡不著。
她實在沒有想到,這世界上還能有她的同類人,但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顯然,她們雖來自同一個世界卻沒有同一個夢想。
這勞什子鐲子,很顯然,秘密不僅止於度娘的功能,不能呂筱筱不會大老遠從京都來找她。
“度娘啊度娘,你說你還有什麼功能呢?”曲小白不由自言自語。她其實沒有問度娘。但度娘竟然回答了:“時機未到,不能告訴你。”
“我去你的十八代祖宗。”曲小白當場問候。
度娘這次不是無言地反抗,而是憋屈地喊出了聲:“你對我太不尊重了!總是這樣辱罵我,是不是以為我沒有辦法懲戒你啊?”
曲小白撇撇嘴,“你還冤了?我的冤跟誰訴去?不是你們,我能到這四處都充斥著危險的世界裡來嗎?”
度娘不服氣:“你手賤唄。”
曲小白:“……”
“再者,你在那個世界都奔三了,也沒有談過一次戀愛,都剩家裡了,到這個世界裡來,就得到了楊淩這麼個極品美男子,還那麼愛你,你還有什麼怨言?”
“……”話太不中聽了!如果不是最後提到了楊淩,她絕對會問候它十八代祖宗的!
楊淩啊,他成了她最大的牽絆,也是她最溫暖的愛。她側身,睜開眼睛,窗外有微微的月光映進來,正好照在楊淩雋秀無瑕疵的臉上。
光是看著,這張臉就讓人心跳不止。
曲小白忍不住貼上去,吻了他一下。卻不想,就被他給纏住了。
曲小白到底是拗不過對麵那隻會撒嬌會賣萌會纏人的忠犬,幫他解決了他的一批接班人。
當然,對麵也來而不往非禮也,很是高風亮節地幫了她。雖然她其實不太需要,可對麵強行要扶不需要過馬路的老太太過馬路,攔都攔不住。
曲小白完全不敢再睡不著,閉上眼睛給自己催眠,數綿羊,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漫天都是羊……漫天都是姓楊的……
早上,她頂了兩隻熊貓眼去給楊春開門,楊春看她的形容,不由關切:“怎麼,表哥晚上疼得厲害嗎?要不,今晚我替你守著吧。”
曲小白打了個哈欠,往屋裡走,沒有搭理楊春。因為她知道,不用她搭理,自有人去搭理——“大表弟,你今天似乎是很閒,那就去接手郭大人劃下來的那一片地吧。表哥派幾個人給你,順便你可以研究一下建倉廩事宜了。”
楊春很懵:“這麼急嗎?郭大人這幾天忙於案子……”
楊淩打斷他:“忙也忙不出個一二三來,不過是瞎忙活,你去找他就是了,他不會推脫的。”
大堂裡吃早點的郭久泰無緣無故打了個噴嚏,飯都噴了。他手下的兩名差官都嫌棄地躲開了。
楊春依舊是懵:“啊,那好。可是,你有人手嗎?”
“你當我以前白混的嗎?”
“……”你以前是傻子啊。傻子可不白混的嗎?楊春並沒敢把這話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