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忠誠,好看,說的不就是我嗎?”陳醉指了指自己,開懷大笑。
“皮一下很開心嗎?”曲小白好笑地看著他,但馬上回絕了他:“你不行。楊淩的鋪子你要照顧著,又還得兼著酒肆,沒有那麼多的精力。這樣吧,我這幾天先把調酒的技藝教給你,你找到合適的人,再傳授給他。我在神川口的時間不會太長,要儘快走完這一圈,好回來去見我夫君。我想他了。”
曲小白如今再說這麼露骨的話,辛青君和陳醉竟然都不覺得刺耳了。
甚至,主母這麼思念主上,他們覺得很開心。
“好了,等吃飯之前呢,我布置一下任務,青君負責去看店址,儘量在今天就把店麵談下來。銀器店的店麵,拿下來。至於酒肆,隻要在那條街上即可,要求大堂要寬敞,彆的條件都可以寬鬆。楊春你陪著青君去。陳醉今天跟著我,擬招工簡章,然後招人,培訓。對了,陳醉,你能不能幫我約一下你兄長,我想見一見他。”
“你要見他?”陳醉很是驚訝。
“對,見見他。”
“你是要和他合作嗎?”
“那我要先看看你長兄這個人。”曲小白莞爾一笑,“合作也要挑人的嘛。順便再約一下本地有頭有臉的人物,咱們在你哥的酒樓請客。”
這個,是必然的。陳醉很明白,隻是沒想到曲小白這麼雷厲風行地就搞起來了。
“對了,你長兄我是要先單獨見的。你彆搞混了。本地那些人物的名單和每個人的特點到時候讓人寫下來,給青君過目,到時候青君和楊春代我出席,我一個女人家就不出麵了。”
“明白。”陳醉打了個響指。和主母在一起做事,真是爽利得讓人開心。
辛青君對曲小白的印象又好了幾分。看來,小事情上她不拘小節,但在大事上,是非常拎得清的。
說話間,陳醉的夥計已經把早點給端了上來,自然比不上陳相送來的精致,但曲小白也不挑嘴,她不挑,也就沒有人挑。
因為接下來有很重的工作,她努力多吃了一碗粥。
吃完早飯,各奔目的地,辛青君和楊春直奔柳巷去看店址了,而曲小白和陳醉則留在客棧裡擬招工簡章。
陳醉提出了一個原則性的問題:“主母,咱們酒肆,招不招陪.酒的姑娘?”
曲小白陷入沉默。思忖了好大一陣子,最終,還是跟現實妥協,但也提出了要求:“第一,不能強買強賣,從人牙子那裡買來的姑娘,如果人家不願意做那種工作,那就做個普通的侍女;第二,我們不施行賣.身製,如果有迫於生計問題的姑娘過來做,所得收入五五分成,當然,如果有願意簽訂長期契約的,也是可以的,薪資麵議,視姑娘能力而定;第三,保障咱們所用之人的權益。”
曲小白說完,發現陳醉正怔愣地盯著她看,納悶兒道:“你看什麼呢?我臉上有花嗎?”
陳醉忙回神,“沒有,我在想,主母所立這些規矩,打破行業陳規,固然是好,還有可能開創一個時代,但施行起來怕是會有點麻煩。”
“我知道會觸動到某些人的利益,但是相信我,這件事呢,就像是一個……”曲小白想了想,道:“就像一個魔盒,一旦打開,會有你意想不到的很多東西出現,有好的有壞的,咱們要做的,就是留下好的,毀了壞的。”
陳醉有些迷茫,他不是不理解曲小白的話,隻是,他暫時還想不出魔盒裡都會有什麼。但正如曲小白所說,這是個有魔力的盒子,吸引著他想要去打開。
簡章是由曲小白來擬的,陳醉則派人去送請帖了,順便,他把宴請本地名流的事情托付給了他哥陳相,這些事,還是陳相比較擅長。
曲小白沒有嫌棄他懶,相反,很讚賞他這種讓合適的人去做合適的事的態度,不拘一格,才是年輕人嘛。
她把簡章擬好了之後,交給陳醉,陳醉找人抄寫了幾十份,拿去張貼,然後把麵試的地點定在了陳相酒樓隔壁。
陳相在酒樓隔壁給他們租了個房子,就在那裡麵試。
陳醉提議道:“主母,我覺得這種招工方法,繡娘和縫衣工應該可以好招一點,但彆的……我還是去人牙子那裡看看吧。”
“同意。趕緊去。”
曲小白那毫不拖泥帶水的處事讓陳醉覺得特彆賞心悅目。
賞心悅目。沒想到這個詞還能和枯燥的工作聯係起來。陳醉覺得很有意思,也乾勁十足,立馬動身去找人牙子。
未時過後,陳相的酒樓客流漸少,陳相抽了個時間,曲小白這邊來,關心道:“主母,午飯吃得可還好?”
午飯自然是從酒樓那邊送過來的。曲小白笑道:“禦廚做的,自然是好的沒話說。陳管事,酒樓忙完了嗎?”
“嗯,人少了。人招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