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點點頭:“我們有點事情。”
“爺,夫人,快請進。”
“你不用跟來,這裡我們熟。”曲小白拒絕了陳安的帶路,在前麵引著楊淩往裡走。
楊淩眼角餘光在陳安身上一帶而過,陳安隻覺得頭上壓了什麼千鈞重的東西,讓他喘不過氣來,忙低頭退回了門房。
楊淩瞟了曲小白一眼,跟上她的步子,“你似乎對這個門房不滿意。”
“談不上。我不常來這裡,大家不熟罷了。”
楊淩自然瞧出全不是那麼回事,但也沒有多說什麼,一個門房,倒還不值得他注意。
院子裡傳來朗朗讀書聲,略顯稚嫩的聲音,很是悅耳。
曲小白臉上不由露出笑容,“我聽曲俊說,現在學堂已經請了六位先生,有學子三十多人,也算是小有規模了。”
說到這裡,不由又憂歎一聲,“不過,能讀書的人還是太少了。俗話說,知識改變命運,這一代接一代的人,如果不能夠用知識武裝自己,隻能是沿襲著基本相同的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命運。其實就算是種地,也是有很多門道的。”她看向楊淩,“我打算讓莊子上的孩子都來讀書。前些日子我沒能分出精力,所有事都沒辦法做,如今你也算是大好了,即便想不起那段時日的事情,也不會影響你的正常生活,我可以分出些精力乾些彆的事情了。”
楊淩睨著她,忽然開口:“你這是在怨我嗎?”
曲小白一怔。眉心蹙起,壓下心裡的不適,正視楊淩投過來的目光,她還是矮他許多,要看他的眼睛,隻能是仰視。
但她的氣勢並不輸他,“楊淩,你是忘了許多事情,但有些事情你沒有忘記。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如果隻剩下一個人值得你信賴,那個人一定是我。如果隻剩下一個人還在無條件愛著你,那個人也一定是我。所以,收起你的懷疑和猜忌,不要讓我看見你無恥又愚蠢的樣子。”
楊淩垂眸瞧著她脹得微紅的臉,沒有發怒,反而是笑了,隻是這笑容有些譏諷的意味,“怎麼,我有所懷疑,你就受不住了?這樣的話,你還好意思說,如果這世界上隻剩下一個人還在無條件愛著我,那個人也一定是你?”
曲小白氣得噎住,咬著嘴唇,原地站了半晌,才說得出話來:“楊淩,你是不是覺得你很聰明啊?”
楊淩睨著她,未置可否,甚至連眼神都沒有變化過。
“正好,你聰明,我愚蠢,不好意思,你說的話,我聽、不、懂!”這個不可理喻的混蛋,以前他倒是也毒嘴毒舌的,可是那都是針對彆人,如今竟然還用在了她身上,可真是出息!
她告訴自己不能生氣,這隻是因為某人想不起某些事的正常反應,但就是克製不住胸腔子裡的那股子怒氣。
深吸一口氣,她選擇無視他的話,繼續往前走,穿過一進院子,就見一道貫穿東西的高牆,將前後院兒隔了開來,牆上一道門,門上一把大鎖頭,將門牢牢鎖住了。
這個世界不比那個世界,對於男女大防,看得很重,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事情,曲小白以前選擇尊重,並一點點潛移默化改變周圍的人觀念,但現在被楊淩氣得看機這個鎖頭就火冒三丈。
看看周圍,恰巧一個青衫夫子經過,曲小白叫住了他:“黃先生留步。”曲小白看過曲俊遞上來的學堂夫子的名單資料,根據資料上的記載,再看看眼前這個人的年齡相貌,就已經推算出這人是誰了。
夫子姓黃名睿,是學堂裡最年輕的一位夫子,時年二十五歲,教授的是書法課。
黃睿也是有功名在身的,曾經考取過秀才,後來想要再考的時候,朝廷取消了可靠製度,他的功名夢就此折翼,乃是他心中一大痛事。
求取功名是古往今來學子們大多都跨不過去的一道坎,無可厚非,所以當時對於聘用這位先生,曲小白沒有多說什麼。
黃睿一見是兩個陌生人,男的生得天人之姿,且周身氣質冷冽得讓人不敢直視,女的容貌倒是尋常,但穿戴上透著一種讓人說不出的貴氣風姿。
南平雖是邊塞之地,但因為有軍隊駐紮,又有慕南雲在此地經營三載,這裡的人比之繁華地方的人,倒也不算是見識短淺。
黃睿也是見過些風.流人物的。
但對於眼前這兩位,他隻覺得眼睛被晃得生疼,壓根兒就不敢直視。
深吸了一口氣,才沉住氣,沉聲道:“你們是什麼人?不知道這裡是閒人免進的書院重地嗎?”
既然是書院重地,能打大門進來的自然不是閒人。這位黃先生顯然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他更沒有注意到,曲小白一上來就道出了他的姓氏。
曲小白正是一腔子火氣,再看見這麼個拎不清的人在教授小孩子課業,火氣就更壓製不住了,冷笑一聲,道:“多謝黃先生提醒,我倒忘了這淩雲書院閒人免進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