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白罵道:“這個小混蛋,就算是打獵,也得等到雪停放晴了吧?這個天兒,我隻怕他沒遇到兔子,倒遇到老虎了!”
珞珞也不敢多說話,聰明得閉上了嘴巴,想著小少爺這回就算能全須全尾兒地回來,怕也是要挨上夫人一頓家法了。
曲小白洗漱完,按部就班地吃完了早飯,喝完了苦藥湯子,辛青君和陳相過來回話,把昨天安頓的情況說了一遍。
按照曲小白的要求,這些人安置在離新莊一裡地的一座新院子裡。院子外圍有大院牆,裡麵則是一排排獨門獨戶帶院子的房屋,規整乾淨又漂亮,每一戶都得了一座獨立的院子,院子裡廂房齊全,就算家裡有七八口子人,也能住的下。
若是人口實在多的,就分了兩座相鄰的院子,跟住一個院兒也沒什麼區彆。
每家過冬用的米糧菜蔬也都分發了下去,安家銀子今天就會核算出來,也一並發下去。
這些人剛到,還沒開始乾活,就已經過是了比以前還要好的生活,自然是乾勁十足。
陳相其實也隻是知道要開采礦山,具體的內容一無所知,但現今下了雪,天又這麼冷,有些事情就沒辦法做。
曲小白笑他:“怎麼,陳掌櫃你難道還怕這些人沒有活乾啊?”
陳相也跟著笑:“那倒不會,橫豎今冬的糧食已經得了,也不怕餓著,白得一個冬天的閒時光可不是更好?”
“那可就要讓陳掌櫃失望了,活兒早就準備好了,就等你們來了開工呢。”
“那敢情好啊,大家都等不及了呢。”
曲小白打趣他:“怎麼橫豎都是你的理兒?到底是生意人的嘴啊。”
你來我往地笑著,一時間,因為楊淩離開陳醉未歸而生出來的焦灼,倒輕了許多。
辛青君是楊淩的心腹,曲小白一向做什麼事情都不避諱他,和陳相談事情也就沒有忌諱他。曲小白說到正事上來的時候,屋裡就隻留了辛青君和陳相,連珞珞都被打發了出去,
曲小白道:“陳掌櫃……算了,現在叫你陳掌櫃也不合適了,你以後會主管礦山的事,就叫你陳主管吧。”
陳相無可無不可:“一個稱呼而已,無所謂的,小主母就算是直呼我姓名也沒什麼的。”
“小主母”這個稱呼不脛而走,陳相剛來也學會了。
曲小白道:“冶鐵會對環境造成很嚴重的汙染,咱們這些人,都生活在礦山之下,若是住的環境被汙染了,對咱們的身體也會有影響,所以,等陳醉下來之後,咱們先研究一些鐵礦石的分布,然後再決定把冶煉基地建在哪。”
冶鐵方麵陳相是行家,他倒比辛青君聽得明白些,點點頭,道:“小主母慮的是。其實我們那裡很多人都不長壽,大家也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分析著就是這金礦的原因,儘管有些人也覺察到了,但是沒有人說出來,畢竟,誰會自己擋了自己的財路呢?”
他抬起頭:“聽小主母這意思,這個汙染是可控的嗎?”
曲小白搖搖頭:“以現在的技術手段,不太可控。我們隻能儘量遠離人口密集的地方,當然,這樣一來,造價就會攀升很多,甚至翻幾個番,但即便如此,我們也不能乾坑人的事。”
陳相聞言立馬站起,抱拳作揖:“小主母此舉仁義,令陳相佩服!”
曲小白道:“你帶著你們多人,拖家帶口來投奔,我要是把他們往死路上送,那還叫人嗎?也沒做什麼仁義的事,就是本分罷了。”
辛青君點點頭,“可就算是這本分的事,多少人也是做不到的。”
“不管彆人,咱們自己管好自己。現在呢,有一件事是確定的,咱們的基地不會建在附近,要離這裡很遠,所以,要修路。”
曲小白提了筆,在紙上畫了幾筆,推給陳相看。
陳相看她畫的,就隻兩條長條狀的東西,“這是……”他可不覺得在是路。
“這叫軌道。鐵的。”
她又畫了個鐵軌的截麵出來,標注了數據,道:“可行的話,我打算修這麼兩條軌道路出來,這種軌道上,隻能跑專用的車,車輪和鐵軌一樣,最好呢,也是鐵的,車輪要在這種軌道上跑,會比在土路上跑省時又省力。”
曲小白也想過動力的問題,造發動機之類的是不可能的了,那種太高端,現實工藝不允許。隻能還是使用騾馬等動物。
但那樣的話,車子能否在鐵軌上行進順利又是個問題。
想了想,又提出了一個理念:“當然,這隻是我的初步設想,能不能實現,我也不敢打包票,這裡還有另一種路麵,是用石灰鋪的。我知道,咱們這裡的石灰煆燒工藝比較落後,燒出來的石灰質量不行,我會找一些提高工藝的辦法,但前提是,先找一座石灰岩質的礦山做試驗。無論是哪一種,都是需要經過試驗的,我以前也沒有做過,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功,所以,現在咱們的任務就是,研究築路、製造冶煉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