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淩的眸光落在桌子上的信紙上,兩個大大的字,“騙子”,字跡很漂亮,風骨俱佳。
“嗯?這是什麼意思?”
“咳咳,我不是後來去戰場找你了嗎,把他和老胡扔了,他就來信罵我騙他。”
楊淩雙眸有些迷蒙,似是真的有些酒氣,凝著她,“唔,這樣啊。”
曲小白把另一個信封的信箋抽了出來,道:“來看看這裡麵寫的又是什麼。”
楊淩把臉埋在她肩窩裡。楊春寫的東西,他不想看。
曲小白翻看了一遍,道:“也沒有什麼,就是介紹了一下他沿途做生意的情況,在你們子虛莊的幫助下,又開了一些鋪子,順便問我打不打算賣酒了,那麼多的酒存著,還有那些酒瓶子都定製了,要浪費嗎,唔,還說,他不去京城了,等明年和我一起去。”
“和你一起?”楊淩抬頭,眯眼。
曲小白趕緊道:“他自己想的,我就算要去,也是和你一起啊。”
楊淩低聲笑了。簌簌的。
曲小白順勢討好:“到時候你陪我去?”唔,這樣似乎很對不起楊春呐。但是美男在眼前,楊春靠後。
楊淩憋笑:“你明年要生孩子。”
曲小白猛然就想起了這個茬兒,低頭看看自己已然隆起的小肚子,眉頭就皺了起來:“是哦。算起來,我預產期大概在四五月份。”
“等生產完帶你一起去。”
“真的?你說話要算數!”
“算數。”
京城是肯定要去的了。她想去看看京城的模樣,看看這個已經爛到骨子裡的世界京城會有多繁華。而楊淩,勢必也要去的,因為他的仇人們在京城。
想到報仇,曲小白唯恐楊淩會心裡不好受,忙換了個話題:“對了,那個景烈,不是說今天要過來找你談事情嗎?怎麼沒來?”
發覺這個話題也不算怎麼樣,想要換的時候,已經來不及。
楊淩道:“我上午不是去了縣城嗎?”
“啊?”曲小白愕然,“去找景烈了?我以為你去縣裡,是找人尋找礦山了啊……最不濟,也是讓人救蘇斯大哥啊。”
“順便都辦了。”
嘖嘖!這辦事效率!曲小白都想膜拜了,“哎,你怎麼跟景烈說的?沒跟他動手吧?他走了嗎?那個老頭子,真的怪的要命,我都沒見過活了這麼大年紀還這麼天真不懂事的!”
“沒動手。就是跟他說,滾回京裡等著,來年再說。”
“嘎?”曲小白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吞了,“所以,他這麼簡單就滾回京裡等著了?不對,你一定是跟他動手,把他打跑的!你有沒有受什麼傷,快讓我看看,腦子是不是又被人家打壞掉了啊!”
她伸手撫摸他的額頭,伸出一個手指頭,“告訴我,這是幾?”
楊淩曉得她是跟自己鬨著玩,就隨她一起鬨:“二。”
“完了完了,又打壞了,這可怎生是好?我要去找老雲給開腦殼治病!”
“真開?”
楊淩竟然很無恥地咬住了她的手指。
這……行吧,自認段位不夠,隻能裝慫。曲小白臉紅心跳,強自鎮定:“開!”
“開什麼?”
“開瓢!”
“開誰的瓢?”楊淩手臂一動,把她擺在了寬綽的書桌上。
她隻覺自己這個姿勢和床子上待宰的羔羊也差不了多少,接下去要發生的事讓人不敢想,忙道:“開呂筱筱的!”
“嗯?據我所知,呂筱筱算是和我身上流了差不多的血吧。”楊淩單手支頤,淺淡的眸光凝在她泛紅的臉上,另一隻手搭在了她微微隆起的肚皮上。
曲小白一動不敢動,嘿嘿乾笑著,“她不是沒把自己當成是你的妹妹麼?”
“那是她還不知道。”
“知道了又能怎樣?呂筱筱是個瘋女人。”想起她乾的那些事,她身邊養的那些人,曲小白就有些作嘔。所以,即便是知道了楊淩和呂筱筱有血緣關係,她也是不敢掉以輕心的。
誰知道那個瘋女人會乾出什麼離譜的事來?
畢竟,縱觀那個世界的曆史,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國內國外都不少啊。舉得出大名的就不少,她都不想提。
“害怕?”
楊淩忽然湊近她耳邊,輕聲問,倒也算是正色。
曲小白搖搖頭:“我怕她?除了性子乖張做事無底線之外,她就是個胸大無腦的,我怕她做什麼?”
“也是,看你以前把她欺負的,就知道你不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