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淩淡淡一笑,“不是我找到的,是慕南雲給我送過來的。”
唐木喬詫異道:“他送過來的?”
“怎麼?師兄你不知道嗎?”
唐木喬立時就覺得哪裡不對勁,搖搖頭:“我不知道啊。”
楊淩淡淡一嗤,道:“他送來的事你不知,那你又是怎麼知道鳳二在我這裡的?”
唐木喬的臉色開始難看起來,“我……我聽說的。”
“我莊子裡有的是秘密,但能傳到外麵的,都不是什麼秘密。泄漏出去的不是我的人,所以,就隻能是慕南雲自己。師兄,你被慕小將軍懷疑了,自己都沒覺察嗎?”
“你……你的意思是說,他在試探我?故意把鳳二送到你這裡來,好引我出來?”
唐木喬的臉色大變。
楊淩淡然地一笑,道:“特意為你送一個鳳二給我,那倒也不至於。他不過是摟草打兔子,順便而已。師兄在他眼裡,沒有那麼重要。”
曲小白也算是領教過楊淩的毒嘴毒舌,他想氣人的時候,真個說句話都能把人氣死,但似這般紮人心的時候,其實也不多。今天他紮他師兄這一刀,她都能感覺到他師兄心裡的崩潰了。
楊淩寡淡地說道:“我相信,如果師兄以後一心隻幫他打理家務,不再過問我的事,他是不會對師兄怎麼樣的,但如果師兄一意孤行的話,他可能不會太能容忍他的人對他有二心。”
言外之意,鳳二的事,你還是不要多問了,以後也不要來多管我的閒事了。
他不需要一個來指揮他如何去做的人,他素來就是一個有自己的章程的人,對於妄圖插手他人生的人,他都是拒絕無疑的。
他也不需要一個力量不夠的同盟來拖後腿,那樣最後的結局無疑是害人害己。
他更不需要一個以師兄自居的人對他獻衷心。那樣的忠心並不可靠。
對他來說,唐木喬最好就是離他遠遠的,去過自己普通人的日子,安安穩穩一生。這樣,就算不能彌補他對子虛山莊師兄弟們、對師父的愧疚之心,好歹也算是能保住子虛山莊除他之外的一條生命。
可惜唐木喬不懂,還一再越界,他就不能不好好點化點化他了。
“如果他真的要逐我出慕府,我也認了,但師父的仇不能不報!子虛山莊的恥也不能不雪!師弟,你為什麼到現在還不能開竅?我們聯手……”
“我們聯不了手。”楊淩斷然拒絕了他,“師兄,恕我直言,你一無勢力,武功也不夠,你什麼都幫不上我,我不需要和一個比我弱的人聯手。你如果還執迷不悟的話,那師弟也愛莫能助了。”
曲小白看著唐木喬那愕愣住的表情,好似被雷劈到了一般,連眼珠都不能動彈了,她忍不住喝了一大口果茶,心裡替他默哀了一下下。
誰讓他攤著這麼個無情的師弟來著?除了受著,還能怎麼樣?
唐木喬好半天才反過那口勁兒來,但還是不能言語。
無言地看著楊淩,手都握得青筋暴突了。
楊淩仍舊是一副淡然甚至有些淡漠的的神情看著他,道:“師兄如果沒有彆的事,趕緊接了太子和慕齊晟回府吧。畢竟,那兩位是慕府很重要的人。”
“太……太子?什麼太子?”又一個驚天的炸雷在唐木喬的頭頂炸開了,他幾乎都能聞到自己的身上發出的焦糊味兒了。
“還能是什麼太子?當今太子殿下,呂非衣,化名林裴在慕府裡做西席。你做了慕府三年多的管家,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唐木喬按著一顆突突跳幾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臟,道:“你……你說林裴是太子?那……小將軍他知道嗎?”
楊淩幾乎是以看傻子的表情看著他,“你說呢?快去吧,估計這會兒太子殿下和慕齊晟已經收拾好了在等著你了。”
東北角上的院子裡,太子呂非衣和慕齊晟的確已經收拾停當了,但慕齊晟舍不得孟岩,舍不得小雪狼奶糖,正哭哭啼啼地跟孟岩和奶糖告彆呢。
太子使出了渾身的解數,哄勸怒斥講道理都用上了,就是沒能把慕齊晟的眼淚給哄回去。
孟岩本來還勸他幾句,但後來就跟著他哭成一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