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筱筱坐不住,想著要出來透透氣,順便和楊淩搭個話,畢竟,總這樣吵架,於她來說半點好處沒有。
她穿了件白色的披風,款款朝楊淩走去,走到紫藤花架下,卻見楊淩身邊多了個窈窕身影。
呂筱筱不由站住腳步。
這院子裡似這般窈窕的女子不多,那位叫佟麟的姑娘乃是為數不多的裡麵的其中一個,且還是其中的翹楚。
那位的確是佟麟。
楊淩負手而立,看也沒看她一眼,但她頗有點百折不撓的精神,“爺,外麵有露,奴拿了件披風過來,您披上吧。”
“不必。”楊淩很乾脆地拒絕了。
躲在紫藤花架下的呂筱筱輕輕一笑。
不過如此。
佟麟又道:“那晚,是奴做錯了,主上怎麼責罰奴都可以,但請主上不要這樣不理奴。”
暗夜裡她的容色看不太清,但聲音裡哭腔卻明顯。
為這麼一點子小事就哭唧唧的,呂筱筱瞧不上她。
這樣的女人沒有什麼競爭力,不配做她的對手。呂筱筱覺得意興闌珊,正準備回去了,卻看見曲小白房裡也出來了人。
出來的是阿五。
阿五手中也拿了個什麼東西,離得遠瞧不甚清。
阿五直奔楊淩而去,似乎沒有看見紫藤架下的呂筱筱。
楊淩也看見了阿五,“柳公子有事?”
阿五舉止優雅得體,雙手托舉起一把剪子,道:“這剪子是楊公子的東西嗎?我夫人說,好像是你的。”
楊淩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剪子,心裡不由一笑。
探手將剪子拿了過去,道:“是我落下的,勞柳公子跑一趟。”
阿五道:“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
阿五似乎還是不願意和楊淩多說話,送了剪子,轉身就走。
在呂筱筱看來,他這還是在為手術開刀的事耿耿於懷。也難怪,這個世界的人,誰能接受在自己親人身上動刀子呢?
楊淩拿著剪子把玩了一陣,忽然道:“知道這剪子的來曆嗎?”
佟麟懵然。
呂筱筱也豎起了耳朵。她剛才就在疑惑,他一個大男人隨身帶一把剪子做什麼。
“這剪子是我夫人送給我的,她給它起了個名字,叫桃花剪。意思就是,讓我用這把剪子剪掉身邊那些時不時就盛開的桃花。”
佟麟身子一僵。
“我懼內,夫人讓我做的事情,我不敢不從。”
楊淩說起他的夫人的時候,語氣總是不經意就轉柔,連臉上的冷漠神色都會變得柔和不少。
佟麟低垂螓首,默默無言。
呂筱筱卻不似她那般溫和陰柔,她的手段,大多都是簡單粗暴的,“懼內是什麼好事嗎?讓你說得跟有多了不起似的。也就你喜歡曲小白那種女人,換個人,誰稀罕她!長得跟沒長開似的!楊淩,我嚴重懷疑你有戀.童.癖!”
呂筱筱一邊爆豆似地吐槽,一邊朝楊淩衝了過去。佟麟被她的突然出現嚇得一個激靈,屈膝就跪在了青石地上。
呂筱筱看也沒看她一眼,衝到楊淩麵前,怒目瞪著他。
楊淩涼涼瞟她一眼,“那我也不搞兄妹戀。惡心。”
楊淩把玩著小剪子,朝著呂筱筱做了個哢嚓的動作,呂筱筱離得太近,那剪子眼看就奔著她麵門而來,她急忙偏身一躲,楊淩手中的剪子卻隻是在她麵門上劃過,在他靈巧的手指上打了個轉轉,便收住了勢。
呂筱筱虛驚一場,氣得咬牙切齒,錦官看主子受了欺負,對方又持有凶器,當仁不讓地就拔出了佩劍,朝楊淩的麵門刺去,楊淩偏身一躲,手中的剪子奔著錦官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錦官眼看就躲不開,呂筱筱伸手把他往後一扯,握住他的劍一滑,擋開了楊淩的招式。
你來我往的幾招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楊淩點到即止,沒有繼續出招,呂筱筱瞪了正憤怒的錦官一眼,“丟人現眼!還不給本宮回去!”
錦官一肚子委屈,奈何不了五公主對這個楊淩太多情。
錦官下去的時候,腦子裡忽然想到了呂渾。
那也是個被楊淩傷害至深的可憐男人。
哦,不,他現在應該不算男人了。
錦官回頭怨毒地瞥了一眼楊淩,一條計策在腦海裡浮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