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淩隱隱覺得,這個佟麟,始終是個隱患,呂筱筱是一頭張牙舞爪的老虎,佟麟就是一隻陰險的狐狸。
是時候該想一想,如何肅清身邊這些敵人了。
新莊楊府,曲小白一大早就在安安的唧哇聲裡醒了過來。
雲不閒和董朗早就候在外麵,今天是她剖宮產之後的第七天,她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甚至覺得自己已經可以下地走一走,但董朗雲不閒死活不同意,她也就沒有強求。今天兩人是來給她換藥的。
本來董朗是有些躊躇的,畢竟,男女有彆,何況這個女人還是主子的女人,但曲小白昨晚特意告訴他:“你就把我當成普通病人,這是個不可多得的觀摩實踐機會,對你們以後這方麵的研究很有幫助。”
董朗這才鼓起勇氣答應來了。
曲小白笑罵他是個小古董。
早上珞珞開門,就看見了兩人,“天呐,雲大夫,小神醫,你們怎麼來這麼早?”
董朗憨笑:“睡不著,就來了。”
珞珞哭笑不得,“你們得稍等一會兒,夫人正在給安安小少爺喂奶呢。”
“咳咳,我們不急,我們先去溜達溜達,鍛煉鍛煉身體。”
兩個人尬笑著,一前一後,順拐著去遛早了。
曲小白伺候完了安安,把他交給了乳母,珞珞把早點端了進來——興許是因為要喂安安的關係,她近日飯量有所增加,還時不時的就感覺餓,早飯是關娘子準備的,鯽魚豆腐核桃湯,蛋黃小包子,另有幾個小菜,她吃了一屜小包子,還喝了一大碗鯽魚湯,吃完就後悔,“珞珞,照這個樣子吃下去,沒幾天我就發福了。”
珞珞道:“夫人太瘦了,都皮包骨了,還是胖點好看。”
乳母安慰道:“安安把夫人的營養吸走大半,夫人不會胖的。”
曲小白故意問:“是嗎?”
乳母掉進她的套子裡:“是的,夫人您看我的身子,是不是也沒有胖?”
“我瞧著……你比剛來的時候圓潤了不少啊。”
乳母:“……”這讓我怎麼回答?誰家喂奶的乳母是個瘦子?
珞珞忙替她解圍:“王姐姐,彆信她的話,她平常就是這麼打趣我們的,壞人!”
乳母的丈夫是個酒樓掌櫃,乳母畢竟是跟著見過世麵的,是個開通的人,當下立即笑說:“我天天喝那個豬蹄子湯,能不圓潤麼?我看啊,中午讓關娘子把夫人的木瓜牛乳湯也改成豬蹄子湯的好!”
曲小白憤憤:“你們才是壞人!”
小神醫和老雲在河邊溜達了一圈回來,進屋給曲小白換藥。
刀口已經結痂,老雲把一瓶藥膏給她往結痂處塗抹,曲小白聞著這個藥味兒有些熟悉,不由道:“這個藥,好像在哪裡聞過。”
董朗道:“主上留下來的,祛除疤痕用的。”
“怪不得呢,他從前就給我用過這個藥。”
“小主母,這回的傷口不比從前,就算是能祛除一些,也不可能完全祛除,總會留點痕跡的。”
曲小白挑眉,森森一笑:“無妨,這是我的勳章,以後,就拿這個要挾楊淩,看他還不對我言聽計從!”
放在從前,哪怕身上有一點點小傷口,她都會暴躁好些日子,現在卻都能玩梗了,可能,這就是改變,就是成長吧。
磨難讓她成長,愛也讓她成長。
董朗和雲不閒也不敢說彆的,畢竟,她身上那一條長長的疤,代表的可是生命。
雲不閒笑道:“以咱們主上對小主母的情意,什麼時候還不是言聽計從?好了,藥換完了,小主母這幾天儘量還是不要下地,再等個五六日,拆了線,再下地也不晚。”
“明白,放心吧,我現在可是惜命得很,畢竟我不光有楊淩,還有安安。”
這一次曲小白果然是很遵醫囑,但凡雲不閒和董朗不允許她做是事,她一概不做,就連洗澡,她都忍著身上的酸臭味兒沒有沾水。
董朗和雲不閒離開之後,她就讓阿五去把呂吾和魏高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