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九章主動出擊(55)(1 / 2)

皇宮漪瀾殿,燈火通明,馮保和夏光很難得地一同在皇帝身邊服侍著。

夏光依舊是冷著一張臉,馮保雖不似平常那樣笑靨如花,但也沒有像夏光那樣神色冷淡,隻是笑靨裡又隱了些凝重罷了。

皇帝歪靠在寬大的椅子裡,手托著腮,手肘支在椅子背上,眼睛微微閉著,眉頭緊鎖,臉色略顯蒼白。

馮保捧了一盅白瓷盞,小心翼翼走到皇帝麵前,跪伏下來,道:“陛下,下麵剛剛呈上來的,是淩皇子親手調製的,淩寒香,您要喝一杯嗎?”

皇帝緩緩睜開眼睛,瞥了一眼,“他調製的?”他深吸了一口氣,“那就來一杯吧。”

馮保把瓷盞遞上,皇帝坐直了身體,接過了酒盞,瞧了一眼澄澈的液體,問道:“他來了嗎?在哪裡?”

“就在門外候著呢。”

“那就宣進來吧。”

馮保走到殿門口,用他尖細的嗓子喊了一聲“宣淩皇子”上殿,不多時,楊淩從外麵走了進來,依舊是那個淡漠的美男子,神色間和平常無異,但他一進殿,莫名就讓人覺得殿裡的氣氛驟冷,氣壓下降,讓人連呼吸都不敢太重。

皇帝抬眼瞄了他一眼,道:“你到底是來了。”

似乎是等了他好久的語氣。

楊淩站在他麵前,並沒有行禮,態度是不卑不亢,語氣淡然地道:“是。”淡然中卻又透著那麼點冷意。

皇帝忽然抬起頭來,問一旁的夏光:“什麼時辰了?”

夏光躬身道:“回陛下,已經是醜時了。”

“哦,這麼晚了啊。”

“或者應該說,挺早的。天快亮了,再過一兩個時辰,就到黎明了。”楊淩說道。

“黎明?哦,也是。這漫漫長夜啊,又要熬過去了,又一個白天來了。”

父子兩個像是在打著啞謎,互相說著令人費解的話。

殿裡服侍的人都大氣兒不敢出,一時間除了父子兩個的說話聲,再無彆的聲音。

當兩個人都停下來的時候,殿裡寂靜得掉根針都能聽得見。

皇帝飲了一口瓷盞裡的淩寒香,歎了一聲,“這酒,是真的好酒。”

“不妨多喝點,這樣的好酒,已經不多了。”

皇帝的眼睛一眯,露出危險的意味,但他極力克製著,握著白瓷盞的手青筋暴突,輕輕顫抖,幾乎要拿不穩那杯子。

他以為楊淩在影射什麼。但其實楊淩不過是說了句實話。小白留給他的淩寒香,的確是已經不多了。

良久,皇帝一口喝下了盞中的酒,道:“再給朕斟上一杯吧。”

楊淩拿起了桌案上的酒壺,親自給他杯子裡斟滿了酒,“離天亮還有些時間。我想先跟陛下看一樣東西。”

皇帝從裡到外都透著拒絕,但他似乎也明白,拒絕是拒絕不了的,所以,就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又喝了一大口酒。

楊淩喚了一聲“阿二”,“拿進來吧。”

阿二拿了一個箱子進來,紅木的箱子,邊角都包著銅片,看樣子很有厚重感,阿二把箱子擱在桌案上,打開了鎖頭,緩緩地掀開了蓋子。

一股血腥味兒撲鼻而來,把淩寒香的酒香都衝淡了。

皇帝眉心緊蹙,隻掃了一眼,就趕緊把臉給撇開了。

箱子裡,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容江的。

容家首屈一指的大將軍,年輕一代的翹楚,容家未來的希望之一,容江。

皇帝心裡的感受是十分複雜的。能把容家舉足輕重的人物給殺掉,算是除了他的心頭一患,但是,楊淩想要做什麼,他心裡也是清楚的。

這不過是個開始罷了。

這座都城,未來一段時間都有可能處於血雨腥風之中。

“陛下,容江與江南靖王府謀士魏高密謀造反,昨天夜裡,兩人在城外設伏,欲要截殺臣,被臣反殺,現魏高已經認罪,認罪書臣也帶來了。”

楊淩看了阿二一眼,阿二立刻從袖中抽出一遝書信,楊淩把信接了過去,呈遞給了離他最近的馮保,“請陛下過目吧。”

馮保把書信都接了過去,一一呈給皇帝看。

裡麵有魏高寫給容值的書信,也有魏高的認罪書,還有容值給魏高的書信。皇帝不認識魏高的字跡,但容值的筆跡他還是知道的,那一封容值給魏高的信,他確定的確是出自容值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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